“唔嘔嘔嘔!”
“OUT!”
全票通過。
佐倉千代捂着嘴巴收回打着八分的牌子。
這已經是另一種層面上的恐怖故事了。
“所以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嗎?”大和猛湊到實取由希的耳邊問道。
“一半一半吧。真相是那罐子裡裝的青蛙卵早就被大人們清理幹淨了。我表弟喝的是冰箱裡新開封的飲料,吃的其實是過期的甜面包。”實取由希悄聲回複。
“但偶爾吓别人還是挺有意思的,不是麼。”
大和猛低笑着附和,接過手電筒接力棒。
衆人将視線投到看上去格外正值又可靠的大和猛身上。單憑那張臉,完全想象不出來他能說出什麼恐怖的内容。
大和猛面色如常,“那麼我也講一個真實的故事吧。”
‘果然,這已經要成為固定的開頭了嘛。’
衆人不以為意。
“大家或許知道,我是在美國念的中學。那段時期由于要參加專門的訓練,隊裡的成員統一是安排住在宿舍樓中。”
緩緩道來。
“我永遠無法忘卻,那是一個沒有任何安排、大部分人都在房間裡休息的某個甯靜的周六。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從一樓大廳方向傳來一連串突兀又吓人的巨大聲音。”
整個房間的人瞬間屏住呼吸。
“我感覺非常不對勁就打開門往外面望去,正巧與住在對面的另一位隊員碰個照面。他比我大一歲是個本地人,隻用口型示意我回房間躲好就悄悄地關上了門。”
大和猛繼續說着。
“我按照他的指示,關上燈後用桌子衣櫃之類的重物壓住門,在床下躲了三個小時。”
“然後呢。”
不知是誰問的。
“然後會怎樣呢?”
大和猛意有所指地将故事停在了此處,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反正我現在已經安全回國了。”
長久的寂靜。
“這個,還需要打分嗎?”小泉花梨躊躇不決。
“當然,請務必讓我知道自己的得分。”
“十、十分吧。”佐倉千代舉起手中格外沉重的牌子,“毋庸置疑是一個讓人冷汗直流的恐怖故事。”
“真、真厲害啊。”
“不愧是大和。”
“我手臂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衆人叽叽喳喳的讨論聲,将空氣中那抹微妙的詭異氛圍沖淡。
大和猛也樂得将手中的手電筒交給下一棒講故事的人。
“後來怎麼樣了。”
從背後傳來的氣音,是隻有大和猛才能聽見的問話。他剛想側身,就被一巴掌拍在了背上。
“不準回頭,不然大家都會看過來。”
已經被剔除了參賽資格的實取由希,挪動位置躲進了大和猛背後的陰影下。
“剛才的故事,你之後是怎麼……”
“那個闖入者推不開門又看見門縫裡是暗的,以為沒人就往别的方向離開。”
大和猛壓低聲音,“最後被警察逮捕了,随身的武器就隻有一根鐵棍。”
“哦,那就好。”
大和猛又準備回頭,背上猝不及防卻是感到一具身軀靠上來的重量。透過那一層薄薄的衣物,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人的體溫,呼吸的起伏,以及說話時微微的聲音震動。
“真是的,白天不好好觀光推着野崎到處亂跑,晚上還要講故事,害我累得要命。”
額頭抵着寬大結實的後背,實取由希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準繼續動了,我要休息一會。”
大和猛沒有再回話,默默将腰彎下。
“怎麼了,大和?”
借着偶爾洩露出來的光源,本莊鷹似是注意到了大和猛的小動作。
“沒什麼。”大和猛話語中帶着笑意,“隻是覺得偶爾參加一下這種傳統活動還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嗎?”
本莊鷹完全不這麼認為。
他忍受着另一側濑尾結月發出的魔性笑聲,心中滿是被折磨後的疲憊。
‘為什麼有人在聽見鬼故事還會笑出來。’
當然感到疲憊的也不隻本莊鷹一人。
‘他們還要講多久才會結束啊。’
躺在角落裡的野崎梅太郎在中途便醒過來了。礙于不遠處那幫人的鬼故事接龍還未結束,他連呼吸都要控制在最小幅度,生怕把蓋在臉上的紙巾吹飛。
‘我現在真的很想去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