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蝙蝠還是執拗地沒有離開，布魯斯雙手攏上她的肩膀，堅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相信我。”

這次，黑蝙蝠後退了一步，一個利落的起跳消失在了通風管道中。

她的動作幹淨利落，離開的過程毫不拖泥帶水，如果是外人可能會覺得黑蝙蝠冷漠地像個機器，關心同伴隻是固定的流程。

但是布魯斯能察覺到黑蝙蝠的右手虛虛抓握了一下，僅憑這短短一夜的相處，他也能感受到這是對黑蝙蝠而言過大的肢體反應，她動搖了，但是最終選擇相信自己的——同伴？布魯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才短短幾個小時他們就已經算得上這種關系了，但是他确實就是這麼認為的，而他也相信黑蝙蝠也是同樣的想法。

黑蝙蝠離開後，布魯斯随便找了個椅子坐在上面，老實說他對事情的發展沒有自己說的那樣自信，但……這是必要的風險。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聲音來了又去，布魯斯能聽到外面人變多了，但是他們跑向的是另一個方向，随即是密集的槍聲，從叫罵聲聽起來，黑蝙蝠成功逃脫了。

最後，人群聚集在了這扇門外。

嘭——！

布魯斯被氣浪掀翻在了地上，幾個男人走進來，其中一個拎着他的領子把他提起來，“就是這家夥？”

“我……我什麼都沒幹、我隻是以為這裡沒人……”布魯斯趕緊為自己申辯，但是沒人在意他。

有人應和了一聲，那個人又掐着他的下巴，像把玩一隻貓一樣轉動他的頭，“确實很像那個闊佬，是個值錢貨。”

布魯斯扭動一下，男人直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讓布魯斯全身都蜷縮起來。

然後布魯斯被重重一推，跌倒在地上，“看好他！再讓他跑了你們這些廢物就拿自己去頂！”

布魯斯毫無反抗地被他們架起來，又關回了那間拘留室，隻不過這次他被按着跪在地上，手和腳穿過欄杆拷在一起。

警察做完這一切之後站起來，用手抓住布魯斯的頭發，猛地将他整個人狠狠地向前拽——

“唔！”

布魯斯失去平衡向前撲倒，又被手铐強行拉住，頭皮和手腕傳來劇痛，“嗯、哼…你們……”

"他媽的敢逃跑！"一腳狠狠的踹在他肚子上，“害得老子生意黃了！”又是一腳，“還他媽的被教訓！”

“唔……”

布魯斯姿勢扭曲地蜷縮在地上，那個警察還不解氣，把他提起來想給他臉上來一拳。

“發什麼瘋呢！”，另一個警察攔住了他，“都說了别打他的臉。”

警察悻悻地松開布魯斯，把他推到欄杆上，無趣地走開了。另一個人再檢查了一遍布魯斯的衣服，确定他沒有帶任何東西。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那個男孩呢？”布魯斯有氣無力地說道，“他走了？不管……不管他付出了什麼，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給你們……”

“哦？”警察鎖門的動作沒停，聞言好笑地看了眼布魯斯，“你什麼也不用給，馬上你們就能見面了。”

布魯斯垂着頭不再說話，等到警察走遠了，布魯斯才慢慢地咧開一點嘴角。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艾德不在警局的話，證物室才是他們最緊張的地方，知道盯着那裡的另有其人之後，他們對布魯斯的疑慮會打消很多，最有可能的是，按照他們之前抓住布魯斯時計劃的那樣，把他給賣給什麼人。

而在确認卷宗上沒有記錄艾德的案子之後，布魯斯明白他們根本不打算走官方流程，何有可能就是把艾德直接處理掉，但是……他們并沒有直接下手，而是把他關起來了，不是嗎？很有可能貪婪讓他們決定再賺一筆，把艾德賣掉也是解決的一種途徑。從警察的那句話來看，他猜對了。

本來布魯斯以為還會有一場審訊的，但是看來他們對他的懷疑沒有那麼大，又或者說，他們根本不需要信息，隻要把可疑人物處理掉就行了。現在看來他們處理的手段很可能就是把人賣到國外，又或者是絕對不可能逃脫的地方。

說起這一部分……情況緊急沒有來得及和黑蝙蝠仔細商量，之後他們要怎麼聯絡呢……？

布魯斯剛浮現的一點得意迅速消失了，這……希望黑蝙蝠能一直看着這裡吧……

——愚蠢。

……馬後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