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沉的時候被叫醒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就像靈魂從地底被拔出來，布魯斯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在有意識的第一時間他感受到的是頭暈，接着眼前一花，有什麼金色的炫光一閃而過，接着是戴安娜擔憂的聲音，“布魯斯？”

“唔……”布魯斯單手扶着牆穩定身體，另一隻手揉了揉腦袋，“你還好嗎？”

“我沒事，倒是你，相當出人意料啊。”

布魯斯下意識覺得戴安娜的語氣有點耐人尋味，但完全抓不住任何頭緒。

戴安娜又走近關切道，“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布魯斯下意識脫口而出，他很抗拒醫院？新發現，“額……不用了，我可能隻是用力太猛了，我現在根本沒事。”

這倒不是逞強，布魯斯現在确實完全沒問題，意識回歸身體的最初幾分鐘裡确實非常難受，腦漿像是被水泥糊住了，而且是還沒幹的水泥，不論是思考還是移動都覺得頭非常沉，緩慢的移動時感覺腦漿在搖擺，起身稍微快點頭就非常痛，但這感覺消失的很快，就在他們交談的這三言兩語中就慢慢平息了。

“那就好，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去醫院看看，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可以介紹你去哥譚最好的醫院，而且……”戴安娜頓了頓，朝布魯斯眨了眨眼，“我确實覺得你應該見見他，畢竟你今天會遭遇這個全都怪他。”

布魯斯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之前那幾個混混說的話，“你是說……韋恩？”

“對，”戴安娜點點頭，“我欠你一次，但我不會在哥譚長待，你要是有什麼需要也可以聯系他。”

“這倒是……非常有幫助。”

布魯斯确實想見韋恩，從藍西制藥那時就想研究研究韋恩集團，但這顆巨樹盤根結錯，他一時無處下口，現在居然有機會能直接見到韋恩，有些事情也許可以試探一下。

戴安娜相當利落地定好了時間，就今天在韋恩莊園吃個晚飯，到時候會有司機來接他，在此之前布魯斯正好做些準備。

之前他發現自己在刺激下可以清醒過來後，他就在想有沒有别的方式可以控制意識回歸的時間，綜合考慮之後布魯斯在自己後頸裝了一會電擊器，按下後倒計時一分鐘觸發，果然這次順利清醒過來。

既然這個方法可行，那麼對這力量的挖掘就可以更進一步了。

……

晚上，韋恩的車比約定的提前了五分鐘到達，布魯斯也就直接啟程，低調的商務車一路駛離哥譚市區，開向了郊區。

布魯斯此前知道韋恩像個舊貴族，或者就像很多人說的像個吸血鬼一樣住在偏遠的老莊園裡，但他沒想到這裡有這麼遠，感覺完全離開了現代文明進入荒原，在鄉道上開了好一會終于出現鄉間小鎮，應該是舊時韋恩莊園領地上的農戶形成的鄉間村鎮，又穿過一片原野之後終于到了韋恩莊園。

跨進這樣一個離群索居的巨大舊式石制建築就像走進了博物館，布魯斯邁步都不自覺更規矩了些，唯恐在哪裡有個穿着燕尾服的老紳士不滿地瞪着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韋恩莊園裡非常空，大宅内一個人都沒有，仆人領着他一路來到二樓，推開門就看到了戴安娜和韋恩正坐在壁爐邊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