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也去土地廟問過,但不知道是不是人微言輕,土地神一直未顯靈。
敖烈剛說完,腦瓜子就被指頭彈了下。
有點疼。
“誰告訴你可以随便找土地神的?你準備東西了嗎?就找他們。”敖廣可不願意跟那些貪心的地仙有瓜葛。
再者,他自己能找,為何要求别人?
敖烈捂着頭,無話可說。
以前大師兄随便踩踩,土地神就會現身指路,也沒見大師兄給過他們什麼東西啊。
難道幾百年前的土地神,和幾百年的土地神不一樣?
“找到了。”敖廣的法力散布出去沒多久,就捕捉到了龍氣波動,“怪哉,怎麼跑到了地底下?”
“什麼?!在哪裡的地下?猴妹沒事吧?!”敖烈替猴哥把着急的話說出來。
敖廣收回法力道:“東南方,五十裡。”
說着,袖手一揮。
三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敖廣懶得找入口,直接擡掌擊穿地道,帶着兩個崽子跳下去。
沖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敖廣眉眼發沉,收起之前的漫不經心,問敖烈:“你這猴妹什麼來頭?”
這過道裡的十幾具屍體,皆出自一人之手,且招招狠厲。
看得敖廣下.體都有絲幻痛。
敖烈瞧見通道裡的血迹,心急如焚,趕忙和猴哥一起順着屍體往前找。
一邊跑,一邊喊猴妹。
龍嶼正在池邊,像殺雞般按着一名成年男子給人放血,聽見熟悉的呼喊,還以為自己餓出幻聽了。
等回頭一看,還真是哥哥和小白。
“哥!我在這裡!”
她擡肩擦掉臉上的血,燦爛一笑,露出潔白的小米牙。
很是天真爛漫。
如果沒有正在殺人就更好了。
敖廣擡手掩鼻,看着地上無處下腳的屍體,暗歎對方有成為殺神的潛質。
他站在十米開外,仔細打量被侄兒稱為“猴妹”的小不點。
沒有妖氣。
沒有靈氣。
也不是人。
他的好侄兒可真會挑朋友。
“妹妹!!”猴哥沖過來抱住她,也不嫌她身上臭,抓起袖口給她擦臉,問她有沒有受傷。
龍嶼看見猴哥心安了,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就是被人販子拐走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敖烈是見過大世面的,環顧地上的屍體問:“這些是?”
龍嶼說:“這些都是人販子。本來隻有兩個人販子看守我們,我抓第一個的時候,力道沒掌握好,隻走了幾步就死了。等我抓第二個的時候,放輕了力道,但他帶錯路了,把我帶到人販子越來越多的地方。”
“他們要殺我,我隻好先下手為強。”
“那這些又是?!”敖烈指着滿滿一池子的人血,被熏得連連後退。
先前被龍嶼按在池邊的男人已經不動了,但他脖子上的鮮血還在汩汩流向水池。
龍嶼掃了眼,見怪不怪道:“他們好像在舉行什麼儀式,說要把我的血放進去祭。我看他們挺虔誠的,就把他們血都放了,剛好湊滿一池子。”
不說了。
“哥,有吃的嗎?我餓了!好餓好餓!”
小猴哥從進地道後,眉頭就沒舒展過,此時聽妹妹喊餓才放松了些,牽起她的手說:“沒有帶吃的,我們先出去,出去給你買。”
“對對對,我們先離開這。”敖烈受不了這人間煉獄,牽着龍嶼的另一隻手準備離開。
敖廣站在不遠處等着他們過來,看着越走越近的小血人,同樣受不了地給對方施了個潔淨術。
冰涼的水汽撲臉,頃刻間,被血浸透的龍嶼,由上到下寸寸幹淨,連散亂的發絲都被理順,梳成兩個丸子頭。
她驚訝地看了眼身上,仰頭朝高得像座小山的敖廣道謝。
敖廣低頭端量她,默默回味着方才的小奶音。
-啧,長得真可愛,下手也是真兇殘。
“對了,還有好多小孩子在這裡。”龍嶼回頭,指了個角落。
敖烈以為她殺紅了眼,忙問:“猴妹!你應該沒弄死他們吧?!”
龍嶼無語地看了眼敖烈。
她在對方心中到底是有多殘忍,才會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殺了哦,會喘氣的都殺了。”龍嶼陰森一笑,轉身爬上猴哥的背,摟緊閉眼秒睡。
又餓又累,頂不住了。
敖廣笑了聲,把角落裡的孩童全部送回龍王廟,跟表情石化的小白龍說:“她騙你的,小孩都還活着,這裡應該是個邪教據點。一出手殺了百來人,你這朋友前途不可限量啊~”
“大伯……那我……可以繼續跟他們玩嗎?”敖烈問得小心翼翼。
敖廣笑容消失,隔空把崽子吸附過來拎在手裡,低聲:“你該慶幸對方不吃龍,不然怕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三百歲就敢出龍宮,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要不要大伯幫幫你啊?”
敖烈:“……”對味了,這才是他印象裡的龍族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