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龍嶼就得到了醫經的心法。
她當着菩提祖師的面背誦一遍,确認無誤後,繼續看着菩提祖師。
菩提祖師也在看着他。
一個在等着下一步指引,一個在等着弟子提問。
在“漫長”的對視中,猴哥回來了。
他蹲坐在筋鬥雲之上,看着一仰頭、一垂首的師徒,不太理解地撓了撓腮幫子。
-師父和猴妹在看甚?
龍嶼聽見心聲移開視線,對上猴哥的笑臉眨了眨眼。
·
後山·梧桐樹。
龍嶼倒吊在樹幹上,左右搖甩,看着上方的猴哥确認:“哥,師父教你也是這麼教的嗎?傳個心法就完事了?”
“嗯。”猴哥颔首,盯着她擺動的幅度,做好随時撈人的準備。
龍嶼歎氣,腰腹用力,将自己穩穩甩到猴哥面前,蹲下發愁。
猴哥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是不喜歡學醫嗎?”
他記得,比起醫術,猴妹更喜歡戰鬥。
龍嶼确實不喜歡學醫,但寄人籬下,沒得挑不是?
“哥啊,你這腦瓜到底是怎麼長的?不愧是你,憑一道心法就領悟了七十二變!”
猴哥懂了,讓她念出心法,自己幫着參考。
龍嶼也沒客氣,嘟囔一大串就把師父傳的心法告訴了猴哥。
反正猴哥是師父的愛徒,學點醫經問題不大啦。
猴哥自行領悟了會,便問龍嶼有哪裡不懂。
龍嶼目光幽幽地看着猴哥。
這麼複雜的醫經心法你也能短時間就看懂啊?
石生和石生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怪不得師父偷偷給你開小竈,你這腦子不學點難的都浪費了!哥,你以後不會嫌我笨,就不帶我玩了吧?”龍嶼有些憂傷。
“怎麼會?”猴哥習慣了她天馬行空的想法,堅定道:“你小時候啥也不會,我都沒想過抛棄你。現在會自己吃飯睡覺,已經很棒了!”
龍嶼:?
你最好是在玩抽象哈?
趁着猴哥有空,龍嶼把不懂的地方都指出來。
兄妹倆就着夕陽,梳理醫經的修煉方式。
最後,龍嶼被猴哥引導着心法在體内運行了一周天。
“怎麼樣?”猴哥關切地看着首次修煉的猴妹。
龍嶼什麼感覺都沒有。
她擡頭看天,又看看猴哥,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哥,你知道師父為什麼不讓我學武嗎?”
猴哥搖頭。
這個問題,師父未曾解答。
他翻遍了藏書閣的古籍,也沒有找到石頭精修煉長生術的弊端。
龍嶼歎氣。
她忽然想起來,敖烈挺怕她殺人成性的。
她就殺了幾頭……好吧,幾十頭主動上門挑釁的妖怪。
“哥你說,師父會不會覺得我品性不端,所以才拒絕教我法術的?”
“沒可能。”猴哥覺得龍嶼的猜測不成立,“别說你品行沒問題了。就算有問題,師父也會出手管教,不會放任不理。”
“真的嗎?可我上次給師父喂苦蓮子,上上次把師父房裡的鏡子換成照妖鏡,他都沒罰我诶。”龍嶼說完歎氣。
她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何為好,何為壞。
就像師父有時罰猴哥,是為了壓下他狂妄的苗頭,不讓他日後惹禍上身。
但對她,哪怕她把家拆了,他估計也會面不改色。
猴哥聽她自爆自己做過的事,額角青筋抖動:“我就說,師父月初為何因我左腳進門就罰我,合着你把他房中的鏡子換成了照妖鏡?”咋想的?
龍嶼:“?”
猴哥:“你是不是還玩了他的墨寶?”
龍嶼:“???”
龍嶼感覺不妙,後退一步,解釋道:“五師兄說,師父的墨寶是萬年墨,用來畫符無敵,我就沾了點?”
“龍、嶼!”猴哥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時常有無妄之災了。
龍嶼翻身落地,拔腿就跑,大聲道:“我沒惹師父生氣啊!他看着我進他書房的!他知道我幹了什麼沒阻止!”
猴哥在後面追,“他當然不阻止你,你才那麼一丁點大,有錯都算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