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俞沛也附和道,“他是不是污染體我們最清楚。”
林子蜂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是啊,他是不是污染體我們最清楚,但是收容所那邊的人不信。”
俞沛也反應過來了,反問道:“所以收容所就直接強行抓人嗎?紀殘星呢?他也是這個想法?”
“紀殘星當時也在現場,但差點因為失手殺掉重要的實驗體惡魔角現在被收容所舉報,目前還在審判庭。”說到這,林子蜂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現在的狀況是01被收容所的人抓走,紀殘星也分身乏術,能不能帶出01就要靠你們了。”
說着,林子蜂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條,因為被攥在手心裡顯得十分地皺。
林子蜂開口解釋:“我跟苗七七現在也被監視着,不能出去,這個紀殘星在審判庭時偷偷塞給我的。”
俞沛接過紙條一看。
那是一個意義不明的坐标。
(97,150)
......
很快順着線索,俞沛和杜心姝找到了這個坐标的所在地,這是一個被荒廢的工廠,幾乎不會有人發現,但在看清工廠内躺着的人影時,兩人短暫地愣住了。
杜心姝不可置信地皺起眉,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胡有為?”
胡有為的四周已經是血泊,身上也全都是窟窿,看起來奄奄一息,見到了來着居然是杜心姝和俞沛,他擡起了沉重的眼皮,語氣似乎也波瀾不驚:“是你們啊......”
他周圍的血液也已經幹涸,看起來似乎是被抛棄了,現在見到誰也見怪不怪了。
一副随你處置的模樣。
見到昔日的隊友落到這般下場,杜心姝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她和胡有為合作次數不算多,在防控中心也頂多見過面,如今他這麼狼狽,杜心姝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她隻會用她那最常規的處事方式,抱起雙臂冷嘲熱諷:“沒想到你居然會落得如此境地,和污染體合作的滋味怎麼樣?還不是像一隻狗一樣被丢在這裡?”
可惜這樣的嘲諷幾乎對胡有為不起作用。
俞沛拉了一把杜心姝:“行了,心姝姐,他現在也已經是收容所的通緝犯了。”
“哦,差點忘了,你現在已經是通緝犯了,如果我現在把你交給上面會怎麼樣?”杜心姝沒有理會俞沛,繼續嘲諷,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大快人心。
“咳咳......随便你們.....”胡有為的語氣似乎真的不在乎,他看起來真的已經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杜心姝抿着唇,沒說話,像是在強撐怒意,她不想再看見胡有為,一扭頭對着俞沛說:“帶上他!我們走!”
......
“你醒了。”
混沌的意識漸漸消散,沈連霧猛地坐起身,他的身下是柔軟的床墊,什麼束縛帶,觸須,注射液全都不見了,仿佛那隻是他的一場噩夢。
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了,原本的傷口似乎也回複,連被撕扯的手臂也重新長出來了。
那一切仿佛真的隻是他的一場噩夢。
“看起來精力還不錯。”
沈連霧猛地一擡頭,等他看清面前的人時候,眼神瞬間警惕了過來。
沈連霧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眼裡滿是警高:“邁爾斯......”
邁爾斯站在離沈連霧最遠的地方,他對于沈連霧的警惕和殺氣絲毫不介意,甚至舉手投足間優雅地抿了一口紅茶。
“傷者2人,死者3人,剩下的1人失蹤。”邁爾斯淡淡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連霧冷酷地說。
邁爾斯勾起唇,對着沈連霧解釋:“沒關系,他們罪有應得,居然瞞着我開始做人體實驗。”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連霧,眼裡全是欣賞:“不過,你也出乎我的意料,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讓人着迷。”
沈連霧感覺到一股惡寒。
“現在你的禁锢被解除了,抑制劑應該也消失了。”邁爾斯慢慢吞吞地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不過你現在先别急着殺我,殺了我你也不會完好無損地離開這裡,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這裡是哪?”沈連霧問道。
“污染收容所,我的房間。”邁爾斯解釋道。
沈連霧感覺感覺剛才躺過的地方都臭了。
看明白了沈連霧臉上的微表情,邁爾斯大概明白對方是在嫌棄自己,但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對着沈連霧繼續說道:“跟我做一筆交易如何?”
“不做。”沈連霧斬釘截鐵地說道。
邁爾斯明白沈連霧這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他有些好笑地對沈連霧說:“不,不是實驗,之前是因為測驗......”
他說:“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放你回去怎麼樣?”
沈連霧的眼裡全是警惕,似乎寫滿了不相信。
邁爾斯也知道自己在沈連霧的面前信用值幾乎為0,但他的耐心十分地多:“這次是真的,哪怕你不做,你也從收容所裡逃不出去。”
沈連霧覺得好笑:“所以你是在強買強賣?”
邁爾斯一笑,一副君子坦蕩蕩:“對。”
沈連霧冷笑一聲,半晌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沈連霧問道:“什麼事情?”
大概見沈連霧有些松動,邁爾斯進一步解釋道:“是......”
還未等他說完,門就被人敲響了:
“報告!有兩名清道夫帶着在逃污染體——胡有為前來彙報,他們點名了要見您!”
被意外打斷的邁爾斯那股遊刃有餘的萬年表情似乎有些松動,他看了一眼對面的沈連霧:
“看來你的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