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黑影纏鬥在一起的竟然是大黃。
小聾子站在那腿軟動不了,宿星便挪動一步擋在他面前,同時也看清和和大黃撕咬的黑影竟然是一隻黑狗。
黑狗渾身漆黑,爪牙鋒利,黝黑的眼睛透着兇狠。溫順的大黃明顯被壓着咬,身上隐隐泛出血迹。
“不行,大黃打不過。”
宿星說着讓小聾子躲在一旁的牆後,他拔出腰後的匕首,打算上去幫幫忙。
那隻黑狗看見宿星後,放棄大黃奔着他來。大黃嗷嗚一聲跳起來攔,前爪子又被咬了一口。
趁着黑狗咬大黃的空擋,宿星抓住機會,用匕首狠狠捅黑狗的肚子。
本該柔軟的腹部變得邦邦硬,好在宿星力氣大,手上用了寸勁,匕首沒入。
如果尋常的狗被這樣捅肯定會吃痛,可黑狗像是沒有感覺似的,竟然叫都不叫,還在和大黃互相咬。
宿星詫異,不過來不及多想,拔出匕首時黑狗轉頭來撲宿星,他靈活的避開,同時朝着黑狗脖子抹去。
與堅硬的腹部不同,脖子和尋常狗無異,噴濺出來的血灑了宿星一臉,随後那隻狗就晃晃悠悠的倒地沒了動靜。
“宿、宿星,你沒事吧?”
霧氣太重看不清這邊的景象,小聾子放心不下開口詢問。
“沒事。”宿星抹了把臉,查看大黃的傷勢,身上好幾處撕咬的痕迹,心疼的宿星低聲罵。
回去路上宿星不免忐忑幾分,小聾子猜中他的心思:“怕被阿臻知道大黃受傷生氣嗎?”
大黃傷了前爪,宿星見它一瘸一拐的走路難受,于是将大黃抱在懷裡。
大黃的個頭比黎臻都大,快要趕上宿星高了,也就宿星有一把子力氣,能将其輕松抱起來走路。
“我還怕小孩生氣?”宿星嘴硬,“我就是擔心大黃而已。”
說是這麼說,但回家後看見黎臻抱着大黃哭,小孩未洗漱頭發披散着,哭起來的時候小臉皺成一團,瞧着可憐巴巴。
宿星抿了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皮外傷,幸好沒傷到骨頭。”
廖大夫雖然隻會給人看病,但這時候也沒處找旁人,隻得硬着頭皮給大黃包紮,順帶檢查大黃狗是否出現異常。
其實廖大夫擔心大黃會對他們不利,可黎臻求了他很久,宿星也難得開口求情,還說他們這些日子吃的野雞都是大黃打來的,廖大夫便也動搖。
不過他讓宿星把大黃安置好,輕易不能讓大黃出來,怕真的異變傷人。
安置好大黃後宿星說要去處理那隻黑狗的屍體,廖大夫陪着他去了,家裡的小聾子就在一旁安慰哭唧唧的小孩。
黎臻是拿大黃當家人的,自打蔡嬷嬷睡着後隻有大黃陪着她,可見感情之深厚。眼見大黃渾身是血,肉眼可見的蔫下來,黎臻難過的哭個不停,小聾子和牧野都哄不好她。
沒一會宿星他們就回來了,但卻說黑狗的屍體不見了,不知道是誰帶走了。
“怎麼還在哭?”宿星走進屋裡,黎臻還是披頭散發,正趴在地上的涼席上嗚嗚哭。
小聾子一臉為難:“一直哭哄不好。”
宿星氣不打一處來:“男子漢大丈夫,總哭唧唧的成何體統?起來洗把臉,我給你梳頭。”
語氣有些嚴厲,小孩哭的更傷心了。
小聾子家裡三個小孩子,因此見不得小孩哭,于心不忍,便溫聲哄黎臻,誰成想越哄哭的越大聲,到最後黎臻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了,反正就是嘩啦啦的淌眼淚。
這小孩年歲不大,卻不是很容易哄。像是一頭小倔驢,非得順毛捋才行。
宿星擰着眉蹲下,一隻手落在黎臻腦袋上,像是摸大黃那樣揉了一下黎臻的頭發。
“大黃過幾天就好了,你得高高興興的,這樣大黃才會高興恢複的也更快。起來洗把臉,我給你做餃子吃。”
也不知道是前面的話起作用,還是餃子的誘惑大,抽泣着起來,洗完臉沒一會就不哭了,被小聾子逗的咯咯笑,全然忘記方才的傷心。
“真是小孩啊,”宿星嘀咕。
一旁的牧野微笑,心道你也是孩子。
哄好後宿星去拿面袋子,小聾子追着他問:“哎,宿星,你真會包餃子啊?”
“不會。”宿星答的理直氣壯。
也沒人教過他包餃子,但宿星想,他既然答應小孩就不能食言。
一刻鐘後。
衆人對着碗裡一坨坨的東西沉默無言,小聾子嘴角抽了抽。
“宿星,這……是餃子?”
是面團子還差不多,像是元宵一樣是個球,裡面的餡料隻有指甲大小。宿星堅持自己做不讓旁人幫忙,做出來這樣小少年面上也有點挂不住。
“謝謝宿星哥哥!”
黎臻聲音糯糯的道謝,還十分給面子的嗷嗚一口咬掉半個球,笑彎了眼睛。
小孩可不會騙人,能看出來是真心喜歡。
宿星面色稍緩,又給小孩夾了一個。
“謝謝宿星哥哥。”
不僅會包餃子,而且包的是她從未見過的!
真厲害啊,黎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