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馬仙洪把腹部的蓋子卸掉,掏出多孔的核心,掌心如火焰的炁不斷湧入核中。
馬仙洪一邊給核充能一邊說:“新的身體完成得差不多了,待會兒你來試試。”
啪嗒一聲,核心已經被塞回并關上了擋闆,馬仙洪不多說一句,轉身下山。
聞人美看着絲毫沒有變化的好感值,皺起眉頭,叫住馬仙洪:“小馬,晚上我有東西要給你,到時候叫你可别不理人。”
已走到台階的馬仙洪停下步伐,半回頭道:“不能是現在嗎?”
“不,必須是晚上。”
馬仙洪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眼睛發藍的人偶,轉身走去。
唯一的活人沒了,隻剩下她和一堆正在建房子的人偶。
聞人美望着曠遠高天的雲彩出了神,無厘頭地來了句:“系統,每次叫他小馬我都覺得别扭,明明他比我還大,裝前輩不好裝啊。”
“呵,沒事,面癱拯救了你的尴尬。”
......
吃過飯後,馬仙洪回到自己的房子,他幾乎所有的材料、成品和工具都在這裡,那個新作則單獨放着。
以他兒時的木雕為原型制作的人偶一旦完工,再利用修身爐的能力移植功能,便是實力不輸上根器的新戰力。
本來該是他私人所有的人偶,今天就要被旁人占據了。後悔嗎?也許吧,那個人魂是他執意要留下的。
是出于對未知的好奇?還是對過去時光載體的眷戀?馬仙洪自己也漸漸分不清了。
一開始他抱着好奇看戲的态度,你能幹出什麼事,有什麼能耐,我倒是要好好看看。
可後來,這人的行為和言語越來越接近那道自孩童到少年再至青年時期的偶爾出現在腦海中的幻影。
怎麼描述呢?
他對舊日的渴望、迷戀和一些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就像冬日燒水的爐子,蒸騰的熱氣灼透了那層隔絕了虛與實的薄膜,透過一點一點的空洞,仿佛可以窺見他所有的好奇與夢幻。
但出于天然的對異常的戒備,這點蠢蠢欲動、偶爾沸騰的想法被他暫時壓制住了。
再看看吧,萬一她是騙你的呢?馬仙洪這樣告訴自己,啟動了人偶中的監控裝置。
......
下午,轉移到新身體後,聞人美随馬仙洪來到一僻靜空地測試能力。
有了先前操縱如花的經驗,控制新的身體是順手拈來。
将炁凝于腳尖,被踢中的巨石連同它旁邊的樹木霎時似炸/彈般爆開,化為齑粉。
馬仙洪旁觀着:“如何,這個新身體?”
“比如花強多了,隻是臉有些差勁。”聞人美說。
新身體的臉是他按照木雕的樣子精細雕琢的,柳葉彎眉,眼如丹鳳,嘴唇按照時興的色号上了顔色,倒有幾分紅潤。
确實漂亮,但若沒了聞人美附身後那點靈光的加持,依舊呆闆。
馬仙洪從噬囊中放出五具如花,“實戰試試?”說罷便走到場地邊緣。
而受他操縱的如花們則是拿出各種武器,雙頭蛇、甩頭一子、折疊長棍等,朝她撲來。
結果不出所料,有更勝白偶的質量做保,對付幾個如花不在話下;
令馬仙洪側目的則是她的手段,其一為可控的爆/炸炁團。炸掉其中三個如花的半截身體是輕而易舉。
其二是以炁化音。隻見她躲避着人偶甩來的武器,躍到房檐上,憑空用炁鍛造出一支短笛,吹之無聲,卻效果斐然。
起風了,馬仙洪瞥見搖擺的葉叢與四散的鳥群,留意到晚風吹在臉上時,夾雜其中的如雨滴的微妙打擊感。
他靜靜地看着,手下的如花也停下了。
聞人美知道馬仙洪這是在看她作何表現,那就做給他看好了。
她加大輸出,一道道無形的波紋蔓延開來,樹幹被打出溝壑,落葉被幾度割裂。
接着不間斷的鳥鳴從四面八方傳來,它們仿佛無懼于無情的聲波,像是受了引導似的聚集在此。霎時落日餘晖被鳥群遮擋,它們圍着如花們裹成一個不斷流動的圓球。
裡面發生了什麼馬仙洪看不出來,隻見很快鳥群四散,五具如花站立的地方隻剩下一堆沙礫。
啪啪——,“了不起,沒想到你還有這手段。”馬仙洪睜大了眼睛,鼓着掌說。
聞人美操縱着人偶的面部機關,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我會留心你的身份的,放心。我太爺應該認識你,三十六義的往事裡說不定有你的線索。”
“三十六義?”她說。
“嗯,想知道就回屋再說,修一下你的外殼,順便給我講講你剛才是怎麼做的。”
他們并肩遠去,留下一堆摻着血的粗砂。
【提示:馬仙洪好感+3,目前為41。請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