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埋在海底、遊弋在海洋中的各類海鮮,全被他吸了過來。
遠遠的,還能聽到有人在馬路上大喊。
“哪個喪良心的把我假發吸走了?!”
“怎麼不把我也吸走?”
“媽媽,我作業真不見了。”
“......”
蕭雨歇眼見着門口的馬路瞬間混亂起來,好幾條公共交通和私家螃蟹在狂風中發生了碰撞,道路一時變得堵塞不堪。
“......”
魚頭人十萬火急地趕在衆人注意到他之前,迅速關上了日日紅早餐的玻璃門。
“呸。”
活蹦亂跳的海鮮,連帶着細沙雜物一口全吐在了蕭雨歇腳邊。
黝黑的眼珠微移鎖定蕭雨歇,魚頭人嘴巴張張合合。他客氣道:“老闆,你看這些夠了不?”
“......”
蕭雨歇瞄了眼那一口能吞掉他半個身子的大嘴,又聯想到他剛才的破壞力。
話已至此,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箫雨歇含淚撿起地上那幾乎要把他埋了的海鮮,“夠了,太夠了。”
他緊張地吞咽着:“兩位想吃什麼?”
魚頭人、八爪魚不約而同,一臉期待:“随便。”
“都行。”
“看你。”
“......”
後廚内。
望着地上裝滿海鮮的三大鐵盤兩大水桶,蕭雨歇幽幽歎了口氣。
就在剛才,一直裝死的系統忽然上了線。
它告訴蕭雨歇:眼下蕭雨歇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位面中。
“從外頭那兩人熟稔的模樣來看,日日紅早餐鋪在這個位面出現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所以合理猜測,店鋪每天定時響起的聲音就是異位面傳來的響動。”
“目前停留的具體時間尚在觀測中,但宿主無需擔心,您肯定是可以回去的。”
“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系統語氣歡快,“面闆上的任務不限位面。”
“隻要您讓外邊的食客滿意,照樣可以完成任務哦~”
“所以快用您的廚藝征服異位面食客的胃吧。”
“呵呵,”蕭雨歇生無可戀,“你知道他倆剛才說什麼了?”
系統:“随便都行看你?”
“是啊。”蕭雨歇平靜地發瘋:“你知道對一個廚子而言,最難的菜是什麼嗎?”
蕭雨歇自問自答:“對一個廚子而言,最難的菜不是開水白菜也不是佛跳牆更不是套四寶,而是......”
“而是...”蕭雨歇聲音中透着股淡淡的癫,“而是随便都行看你。”
萬一他做出來的菜品不能讓對方滿意?
那破壞力超強的魚頭人像自己平日裡嗦蝦腦一樣把他給嗦了呢?
蕭雨歇雖然有些不想活了,但現在他也沒那麼想死。
和水盆裡的梭子蟹大眼對着小眼,蕭雨歇緩緩蹲下身。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沒什麼好怕的。
外邊那兩個家夥都成海鮮了,還得上班,這和自己又有什麼不同?
蕭雨歇冷嗤一聲,一把擒住盆中正準備逃跑的梭子蟹。
他自言自語地歎了一聲,“活得久還是好啊,都能看到海鮮當牛馬。”
想開了後,蕭雨歇認真地打量着水盆裡的海鮮,有一說一那魚頭人嘴還真挺大的。
撇開大堂那些暫無人認領的雜物不提。
他隻一次就給蕭雨歇吸上來了十條小臂長的黃花魚,一水盆巴掌大的扇貝,一水桶頭發似的海麻線,外加礦泉水瓶長的螃蟹,富士蘋果大的海膽,筒裝薯片長的海參、青蝦皮皮蝦以及半米長的海腸若幹......
這些東西再加上廚房裡原本就有的食材,别說做一頓早餐了,就是連着做一個禮拜的早餐都綽綽有餘。
可蕭雨歇一時還真有些無從下手。
大學時蕭雨歇曾在某知名飯館後廚打過七個學期的暑假工,對廚房裡的東西他并不陌生。更别提,他失業的空窗期還曾在大學城賣過炒飯炒面之類的小吃。
即使沒有系統加持,蕭雨歇的廚藝也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
但眼下他具體要點什麼出來?
蕭雨歇盯着水盆裡盤踞着像是條蛇一樣,外表呈棕紅色又或是紫紅色的海腸。
又想到水槽裡正在解凍的豬肉和擇好洗淨的韭菜。
蕭雨歇腦海裡瞬間蹦出來一道菜:“海腸韭菜小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