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用大進化之前的食材加工而成的。”
“你們看,碗裡粒粒軟糯開花的,就是米粥的主要食材——大米。”
“而米粥其實就是,用大米加水熬煮而成的。”蛛蛛沒想到早餐鋪今天會增加新品,她剛才說出來的信息都是她排隊時現查的。
沒什麼深度,但簡單地給大家科普一下确實夠用了的。
“米粥很百搭,”蛛蛛接着道:“不論大家是空口吃,還是就着小菜,”她舉了舉自己的小菜渣渣,“又或者就着茶葉蛋都很适配。”
蛛蛛說完,剛想同大家展示一下小碟裡的茶葉蛋。
就聽店門口傳來一道驚呼,“天哪!”
“好多藤壺!”
蛛蛛正在進行直播,起初她并不想理會那邊的動靜。那
奈何店門口的聲音愈演愈烈,乃至于她直播間的觀衆都問了起來 。
【好吵,一個兩個的都才進化出來的嘴嗎?還是着急着往回還?怎麼會這麼吵。】
【發生了什麼】
【我好像聽到了了藤壺?】
【媽呀求别說這兩個字,作為一隻龜光是聽到藤壺二字,我身上就開始痛了】
【加一】
【......】
評論裡讨論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多,不得已之下蛛蛛隻好挑了一條回複道:“是藤壺。”她小聲道:“店裡來了兩隻長了藤壺的海龜,和店内的食客鬧了些不愉快。”
循着聲音,蛛蛛往店門口看了一眼。
兩隻面容慘白的的玳瑁龜正站在早餐鋪門口,兩龜緊緊倚靠在一起,渾身上寫都寫滿了局促二字。
偏偏周圍竊竊私語聲不止,音量大得像是單獨開了擴音器。
“天哪怎麼長了怎麼多藤壺?”
“可别讓她們坐在我們這兒,萬一把我們也傳染了怎麼辦?”
“對對就是這個道理,”幾隻海龜面露驚恐,“讓她倆去吧台坐吧,那邊魚多他們不容易被藤壺附着。”
扪心而論,那幾隻海龜的擔心和害怕是龜之常情。
畢竟藤壺那東西一旦沾上了,他們這輩子都完了。
可害怕是一回事兒,當衆大聲點破又是一回事兒。
他們害怕不假,可視角換到另外兩隻當事龜上,心情也不好受。
尴尬、羞愧,委屈,屈辱難受......
美美麗麗站在店門口進來不是,退出去也不是,迎着周圍那些八卦好奇的視線,她倆恨不得在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來之前我們噴過抑制劑了。”美美艱澀開口,她鄭重道:“你們放心,不會有傳染風險的。”海龜小鎮因患藤壺病的海龜太多,所以針對于藤壺一症醫院的醫術遙遙領先。
他們雖無法根治藤壺病,但是發明出了一款抑制劑,能夠在一段時間内有效控制藤壺的繁殖。在有效期内,染病概率為零。
這也是美美麗麗為什麼敢來公共場合的原因。
“讓讓,讓讓。”
店門口的吵鬧聲中,一道仿佛連耕了十畝地的老牛粗喘漸漸逼近。
“各位,先讓我過去。”蕭雨歇額上青筋暴露上氣不接下氣的,他算是明白了不帶團隊他一個人得幹到死。
你說,他平時一吃了就睡,周末運動步數不超過十步的柔弱宅男。
讓他搬着十幾斤重的蒸屜、面盆、肉餡來來回回好幾趟,這和要了他的命有什麼區别?
蕭雨歇又氣又累,隻覺——人隻要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他費勁巴拉地把手頭上的蒸屜,放到了外帶窗口處的竈台上。
心裡想着:他勢必得招個員工替他分擔一下工作量,要不然以現在的人流量,再過兩天他就算把自己當成牲口用也幹不完那麼多活呀。
輕輕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蕭雨歇眼睛微微轉動視線不着痕迹地看向門口的那兩個海龜人。
店門口剛才的紛争,他隐隐聽到了一嘴。
好像是和藤壺有關?
蕭雨歇沒法确定,剛才他累得半死,聲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他哪有心思去聽人吵架?
現在他倒是有時間了,這些人卻像是鋸嘴葫蘆似的,什麼聲音都不發出來,讓蕭雨歇有心做和事佬也沒處去做。
“兩位吃點什麼?”蕭雨歇收回視線,問道。
“我...我們......”美美突然卡殼了,一路上蓄起的勇氣在對方的關切下,好像突然消失似的,她現在隻想回家。
“老闆,你離她倆遠一些。”有海鮮人好心道:“她們身上長着藤壺呢,你小心被她倆傳染到。”
“就是就是,那東西可難受了。”
“沒事。”蕭雨歇微微看向海龜人身後,倆龜背後的殼上确實如食客所言背負了大片大片的藤壺,光是瞧着就能讓人聯想到被附着的痛苦。
“藤壺罷了,傳染不到我。”蕭雨歇神色如常,可若是瞧得仔細的話,衆人興許還能瞥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懷念。
未轉生異世界之前,蕭雨歇最喜歡看的解壓視頻有五種。
幫人挖耳朵,幫人擠黑鼻頭,幫動物擠掉身上的蜱蟲,幫驢修剪蹄子,以及幫海龜鲸魚處理身上的藤壺。
無數個因工作而失眠因壓力而崩潰的夜裡,他都是靠這類視頻解壓的。
如今瞧見二龜身後的藤壺,蕭雨歇親切得很。
他面露懷念:真好,仿佛回到了還沒死的時候......
【叮。】
系統實在受不了蕭雨歇這個随地大小瘋的神經病了,它直接叮咚一聲打斷了蕭雨歇的心理活動。
【檢測到優質食材——藤壺,現已觸發特殊任務。】
【請您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