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麗去醫院看望森南的時候,森南和她聊了一會,她的嫂子李來娣。
其實在成為她的嫂子之前,她們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成為她嫂子後,也許是恨屋及烏,她們的關系反而變差。
森南和哥哥森富相差十幾歲,父母在森南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哥哥很厭惡她,是奶奶把她養大的,奶奶和森南并不和哥哥住在一起。
奶奶在森南讀大學的時候也去世了。當時是同村的好友李來娣每個月把打零工的錢的一部分寄給森南,才讓森南讀完大學。所以森南很感激她,她們的關系很好。
森南很不喜歡森林村,從高中時就搬出去了,每年隻在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隻是為了看望李來娣。
李來娣18歲嫁給了森富,準确來說是被她父母賣給了森富。森富對她極其不好,賭錢酗酒,李來娣辛苦勞務還要經常挨打。
李來娣19歲時生了一個女兒森樂安,第二年來娣又生了一個女兒李樂欣,直到第三年生下小兒子森虎才沒有繼續生。
森南勸過她離婚,然後她跟森南去城裡,森富知道了這件事後,把奶奶家打砸了并且去森南工作的地方鬧了一番,森南報了警。李仁貴當時喝了酒,警察批評教育他後,交了300元補償,念在是家庭糾紛後就接受了調解。
他之後又去森南工作的地方鬧,森南失去升職的機會,但還是沒有放棄帶好友離開村莊的念頭。直到李來娣她也一次次拒絕了森南,森南放棄了……所以後來李來娣被打,遠在城市的森南口頭安慰幾句,也不再管了。
又過了十年,李來娣在一天中午忽然來找到森南,抱着樂欣來到了森南家門口等她。她求森南收養樂欣。
但森南拒絕了,她根本沒有更多的精力撫養一個嬰兒,森南詢問她原因,李來娣她隻是在哭。一直在說如果不收養樂欣,森富就要把樂欣賣給别人了,他養不起三個孩子。
森南面上依舊拒絕了收養樂萍,讓李來娣離婚,并讓她留證據,森南可以幫她打官司争取兩個女兒的撫養權。
但李來娣沒有離婚,最後她不再說話,沉默着離開了。森南不放心,給了錢村長讓他用那些錢補貼一下李來娣,并多注意森富。
森南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在一個月後做好準備後,趁着森富不在,連夜将樂欣樂安帶走。
離開時李來娣看了森南幾眼,沒有說話,也沒有送别。
後面聯系也減少了,森南依舊供樂欣樂安上學,不再回去森林村莊。
在今年,由于樂欣得了絕症,又失去音訊。心理和身體問題,讓森南患了急症。
就在森南在醫院住院時,接到了森富的電話,讓她來參加樂安的婚禮,并不要忘記給一份嫁妝。
森南一時沒反應過來,樂欣的葬禮還沒辦,屍骨未寒,森富不聞不問。樂安好端端在城市裡工作,怎麼就回那個該死的村莊結婚。
想到了那個村莊的老傳統……打電話給樂安和李來娣,打不通。問了村長基本情況後,就重金請了偵探,請的偵探是協助警方找到森樂欣下落的楚鋒。
楚鋒把委托介紹給更專業第四組Z小隊。
李來娣看到走進院子的陳金寶三人,灰色的眸子中沒有一點反應宛如一灘死水,炎麗向她走來她也毫無反應,隻是靜靜地兀自喂着雞。
直到炎麗提到他們三人是森南的繼子,森南病重無法來參加樂安的婚禮。聽到森南的名字,木偶一半的人,才給出了一點反應。
“她結婚了啊……她還好嗎?”沙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波動,炎麗聽不出李來娣對于森南是什麼态度。
炎麗回答李來娣,繼母現在在住院,她很想念你們,也很關心你們。
李來娣聽罷,沒有繼續和炎麗說話,也沒有作出任何反應,隻是沉默地繼續幹着手上的雜活
這時,屋門打開,一個看着四五十歲,和李來娣一樣老态,但是精神頭明顯更好的中年男人從屋裡走出來。他頭發斑白,微微駝背,渾濁的目光中透着貪婪和算計。
“來娣,侄子侄女來了,怎麼不告訴我。阿麗,大聰,還有小寶對吧。”來人正是森富,他熱情地招呼陳金寶三人進門。
陳金寶敏銳地注意到,在聽見森富喊她的名字的時候,李來娣身子在控制不住的微微發顫,雖然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恐懼的神情,但注意到她眼角的青紫和手臂上一層層疊加的舊疤新傷,陳金寶判斷她在恐懼,心裡已經升起了對森富的厭惡。
屋子裡很簡陋,客廳角落堆着雜物,隻有一張桌子,四條闆凳,頂上吊着一盞發黃的燈泡,客廳隻有一扇窗戶,即使是白天屋内也是昏暗的,彌漫着一股潮濕的味道。
在闆凳上坐下,森富喊李來娣給三人倒水:“來娣,過來倒水。”聽見森富的指令,李來娣才停下手中的雜活,過來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