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睜開眼感覺依舊頭昏腦漲,他看着陌生的環境和天花闆思緒有些飄,因為發燒的緣故他幾乎無法正常思考,自己的病好像因為方才的‘活動’變得更嚴重了。
“你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響起,但月見裡反應卻頗為遲鈍的緩了幾秒才側過了頭。
那是個有着深綠色眼瞳的男人,說話間他用冰冷的手摸了摸月見裡的額頭,那種冷熱的對比确認了他的猜測。當然,也可能是他額頭太熱并不是對方的手太冷。
“我給你喂了藥,但是好像沒有用。”男人略微皺起了眉,畢竟在阿美莉卡看病是非常麻煩的,預約家庭醫生至少都要兩周,兩周時間不是什麼要命的病基本都好了,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的程序存在。
月見裡呼吸略有些沉重,嗓音幹澀而沙啞,“我對一些藥物有抗藥性。”
随後他說了自己可以吃的藥,綠眸的男人很冷靜的應了一聲,“我去買藥。”
聽到關門的聲音後月見裡思緒再次開始飄散,他是怎麼被人撿到的來着?哦,對了,他是因為發燒出門買藥的時候被圍了,雖然把他們全都暴打了一頓,但他本人也因此病情加重倒了。
真的是,排斥異類似乎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一樣的,他在日本會因為深邃的輪廓和藍金色的瞳色被排斥,在阿美莉卡也會因為相同的理由被排斥,有點煩人啊。頭暈腦脹之餘他忍不住想。
“晚上好。”昏昏沉沉之間,月見裡再次睜開眼睛就聽到了男人跟他打招呼。
月見裡摸了摸額頭,不那麼熱了,“……晚上好。”
真敏銳了,是察覺到我呼吸有所改變嗎?看起來有膽子‘撿屍’的人果然都很厲害啊。作為被撿的當事人他心中有些想笑。
月見裡坐了起來,他看着逆着燈光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謝謝。”
他看不清男人此刻的表情,隻聽到他說,“不客氣,不過你不繼續再睡一會兒嗎?”
月見裡帶着淺淺的笑容,“再睡一覺也不會好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
男人的眼神若有若無的在他手臂上略微停留了片刻,“但現在是半夜,我覺得你還是等明天再說,怎麼樣。”
月見裡習以為常地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額頭,但沒錘幾下他就被握住了手腕,“嚯,我覺得,你這樣對身體不太好。”
“但是,頭腦暈眩影響我思考。”月見裡沒有掙開也沒力氣那麼做。
他很讨厭這樣昏昏沉沉的模樣,真的非常讨厭,那會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被取下了手套的手,手背上猙獰的傷疤讓他下意識露出了厭惡甚至稱得上惡意的神色。
“難道要我把你打暈嗎?”男人仿佛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很客氣很禮貌,但說的話就一點也不客氣了,反而強勢的根本不像是詢問而是通知。
月見裡聽到男人理所當然的語氣一瞬間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在确定沒聽錯後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問号。
月見裡恍惚了一下:總、總覺得好像被一個很麻煩的人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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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月見裡揉了揉頭發,他看了看天色就坐起了身,身側窩着的貓咪不滿的‘喵’了一聲跑掉了。
“小沒良心的。”月見裡笑了一聲然後淡淡地掃了眼手機就起身去了洗漱間。
[是時候分手了。——S]
“居然夢到了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情啊。”他看着鏡子裡的人影略微斂眸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然後用冰涼的水洗了把臉,本來還略有些迷糊的精神瞬間清醒了起來。
“早上好,小一。”出門之前他順手揉了一把窩在門口黑色長毛貓。
“喵~”
***
“小月見裡真的不考慮去做警察或者偵探嗎?”感覺很适合诶。無論多少次,萩原研二都覺得月見裡非常适合做這個,更甚者特工那類也不是問題。
“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書咖老闆而已,萩原你太看得起我了。”月見裡依舊是那一套說辭。
萩原研二對于這個很敷衍的回答都無奈了,“小月見裡總是喜歡強調自己平平無奇,你到底對自己有什麼誤會啊。”
“萩原又為什麼叫人喜歡加個醬?”月見裡随口問他,畢竟他們認識的時候這幾個人甚至隻是警察預備役而已。
“這個,就和小月見裡喜歡自稱平平無奇一樣?”他眨了眨紫色的眼瞳一臉的無辜。
常來書咖的警官先生萩原研二對此表示費解,什麼叫平平無奇?能在小降谷跟小陣平熱血上頭打架的時候輕而易舉分開兩個人毫發無損的平平無奇嗎?還是不經意間暴露的其他能力?
不止一次打斷中也毆打太宰行動的月見裡覺得并不覺得這是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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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考慮這些就說他這張清冷精緻的臉就和平平無奇毫無關系好嗎?楓紅色的半長發松松散散的紮成一個半馬尾,看起來倒是勉強稱得上尋常,但那雙柳葉眼就非常引人注目了,清澈的湖水藍的眼瞳中心是一抹猶如暈染出來的鎏金色,乍一看宛若貓咪的豎瞳一般,真的很特殊、也很漂亮。就性格來說冷淡卻很紳士,所以即便這個人的年紀比他們要小了兩歲,但警局裡喜歡他的人仍舊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