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下了飛機就看到了彭格列的人,倒也不算奇怪,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大本營,但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他指尖摩挲着下颚,“你就是弗蘭?”月見裡習以為常的忽略了機場喧鬧的環境,和某些視線。
配色和雷蒙德過于相似的少年用平靜無波的眼神打量了一番月見裡,然後光明正大開始毒舌,“西秀剛剛從鳳梨罐頭變成脫水鳳梨,就把Me派來幹活了。”
“Me也不想來,Me還是個小孩子,但是西秀已經是個萬惡的大人了,就會壓迫小孩子幹活。”
月見裡陷入了沉思,恕他直言,這孩子表現出來的性格似乎和六道骸表述的不太一樣呢?雖然毒舌愛吐槽,但是并沒有見人就用奇怪的形容詞?不過不重要。
“他現在比較身嬌體弱,要不然你可以把雲雀叫去看熱鬧。”作為摯友(損友)月見裡十分誠懇的給他提出建議。
“Me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鳳梨頭西秀身嬌體弱,你不愧是西秀的摯友。果然是個草莓夾心的黑芝麻大福!”少年一闆一眼,然後豎起了大拇指,帶着微妙的贊賞,“Good Job!”
“Me看好你。”
月見裡也不在意,他跟着弗蘭坐上彭格列派來的車,六道骸嘴上說着不承認‘守護者’的身份,但每次幫忙的也是他,這大概也是彭格列最後會選擇妥協的理由吧。
“聽說你叫Luciano,你看起來和光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樣子。”少年說話的腔調很穩定,穩定到了有趣的地步。月見裡已經可以想象得出六道骸和弗蘭相處是怎麼個雞飛狗跳的情況了。
“真巧,我也這麼覺得,但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想了想他又說,“所以你的鳳梨師父在哪兒?”
弗蘭凝視了月見裡兩秒鐘然後報了個地址,然後月見裡直接被搞沉默了。
楓紅色頭發的青年‘啧’了一聲,“我沒記錯,那應該是我的房産或者說,安全屋。”
弗蘭看起來似乎有些恍然大悟,“Me就說西秀怎麼突然就多了個基地,原來是偷别人的嗎?”
“你要揍西秀嗎?”月見裡确定,自己從對方毫無感情波動的語句裡聽出來了一點看熱鬧的意思。
“他現在應該經不起我打啊。”他不是純粹的體術派也不是純粹的法師,但怎麼看現在六道骸都比較‘身嬌體弱’吧?
“你要打的時候記得通知Me,Me絕對不能錯過此等好戲。”青色頭發的少年毫不猶豫。
“好啊,沒問題。”月見裡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駕駛座開車的彭格列成員看起來有些沉默,他覺得家族内部對于霧守部隊的看法似乎好像也沒什麼問題?的确很若即若離、危險、喜歡内鬥、搞不清楚怎麼想的,特别難以理解,就連交友狀況都很難理解。
……
牆上的挂畫、一邊的矮櫃甚至是深色的沙發都和多年以前一般無二,這讓月見裡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的父親喜歡在置辦的安全屋裡添置各種東西,讓它們看起來比起安全屋更像是提前布置好的新居所,除了需要臨時添置的食材調味品,簡直可以直接拎包入住,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儀式感吧。
因為這個原因,月見裡置辦的安全屋多數也是這種風格,雖然不至于連小擺件都認真選擇,但看起來也的确不至于那麼空洞了。
——儀式感,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壞事。
“下午好啊,諸位。”安全屋整體變化不大,除了……似乎多了一堆購物袋,目測男裝女裝都有。
“唔,奇迹骸君?”月見裡看着縮在卧室床上的友人輕笑了一下說。
城島犬看起來有些懵,“什麼意思?”
“那位M·M小姐買的男裝是給骸的吧,對女孩子來說打扮一個帥哥也是很有成就感的。”月見裡嘴角微微勾起,眼瞳閃爍着一絲玩味。
弗蘭右手握拳敲了敲左手掌,“原來如此,所以西秀是被當做洋娃娃來玩了嗎?”
“對的對的,我想無論是M·M還是骸應該都樂在其中吧。”月見裡做出最終陳述,“畢竟沒有他允許,M.M是不會幫他準備衣物的吧。”
本來在閉目養神的六道骸不得不睜開了眼睛,“你到底是來看我還是來找我茬的,徹。”
弗蘭于是歪了歪頭,“你不是叫Luciano嗎?”
月見裡一點也不客氣拍了拍少年的頭發,“你難道以為你師父一開始就叫六道骸的嗎?他可不是混血。”
弗蘭沉默兩秒鐘默不作聲又給自己幻化出來一個蘋果帽,“所以西秀以前叫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嗎?弗蘭。”話音未落三叉戟已經戳到了他頭頂的帽子上。
月見裡:還真是相親相愛的師徒啊。
“很痛诶,西秀,請不要這樣,Me眼淚都要出來了。”弗蘭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
“雖然我沒有正經收徒,但我覺得你們倆這師徒關系倒是挺有意思的。”雖然他那個野生小徒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某方面更能搞事。
坐起身的六道骸看了他一眼,語氣一如既往地帶着輕嘲,“哦呀哦呀,你那個被歌頌成為日本救世主的學生嗎?跟他比起來,弗蘭可是差遠了。”
“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