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斌和周璘離開後,葉雙安扶着高謹行去衛生間洗漱,對方額頭上的傷縫了針,現在已經不再流血了,但他看着覆在傷口處的紗布,心裡還是忍不住地擔心。
“還疼嗎?”葉雙安滿臉擔憂地望着他,高謹行本來還想着假裝一下,但看見對方這個樣子,也就沒了玩鬧的心思,“不疼,睡了一覺之後好多了。”
高謹行低頭親了親葉雙安的鼻尖,眼前的人明顯是累了,那雙漂亮的眸子帶着幾分藏不住的倦意,可看向他時,卻含着旁人都無法觸及的溫柔,總能讓他不由自主地被對方吸引,“看樣子某人好像為了作業而熬了通宵?”
沒想到他受了傷還記得這個。
葉雙安将毛巾放回到架子上,轉身的同時打了個哈欠,高謹行拉着他回到床邊,将自己的身體往另一側挪了挪,空出一大片位置,又伸手拍了拍被子示意他上來。
這樣的舉動讓葉雙安想起上一次對方這樣做時自己的反應,當時他們剛開始交往,自己本能地拒絕了對方,可現在,或許是确實困了,又或者是私人病房的床确實又寬又舒服,他隻猶豫了幾秒,就順着高謹行的意思,躺在了對方的身邊。
“沒熬夜,就是睡不着。”葉雙安沒有像往常一樣靠在高謹行的懷中,反而借着對方生病的理由拉開了一些距離,“昨天邱總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和她談到這件事,她直接帶我去了酒館,邱姐和她的愛人都在那裡,她們一起幫了我,差不多半小時,文件就找回來了,不需要我再重新返工。”
說到這裡,葉雙安沖着高謹行笑了起來,卻在被子下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左胳膊。
他今天出門前剛上了藥,雖然藏在衣服下面,但仔細聞得話還是會察覺出淡淡的藥香,若是被他發現就不好了,“她們還把電腦拿走了,說估計是有什麼病毒,幫我檢查一下。”
高謹行一邊點頭,一邊幫他掖好被角,在葉雙安閉上眼,身體放松下來,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突然幽幽地說道,“雙安,我們要不先不結婚了吧。”
“你說什麼?”葉雙安猛地睜開眼,他坐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高謹行,“你再說一遍?”
“我……我的意思是,昨天的事那麼兇險,而且一看就是沖着你來得,我覺得……如果我們現在就結婚的話,要準備很多東西,而且婚禮會邀請很多人,我怕出什麼亂子。”
高謹行從身後抱住葉雙安的腰,用臉不停地去蹭對方的後背,雖然他真的很想盡快讓所有人都知道雙安是他的,但現在這種情況,他真的不得不把安全作為最重要的考慮。
葉雙安在短暫地驚訝之後,也逐漸明白過來,但說不驚訝是假,沒想到高謹行那麼期待他們的婚禮,居然會在現在說出這種話,他們的婚禮定在七月初,現在場地,服裝,該準備的一切其實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你說真的?不後悔?”葉雙安回頭看向對方,高謹行點了點頭,語氣是格外的堅決,“不後悔,等事情都解決之後我再補給你一個更好的婚禮。”
婚禮,儀式而已,他不在乎。
葉雙安扪心自問,昨天發生的事他确實還覺得心有餘悸,但也讓他的心更加堅定了某些事情,“婚禮取消,那領證呢?”
“領證?”按照計劃,他們确實是準備在婚禮前一天去領證的,高謹行剛想着連同這件事一起推後,就聽見懷中的Omega說道,“你不去嗎?那可是個好日子。”
對方的聲音帶着淡淡地拖腔和不情願,讓高謹行的話全都堵在了喉間,如果他沒有感覺錯的話,他的雙安是在……為了這件事和他撒嬌嗎?
“高謹行,我想盡快和你成為合法夫夫。”葉雙安轉過身來,在高謹行驚訝的目光中跨坐到對方的腿上,這個姿勢顯然有些過于親密,但他還是壯着膽子做了,葉雙安伸出手,圈上對方的脖頸,将兩人的鼻尖相對,“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突發易感把我吓着了。”
葉雙安很想讓他現在的語氣像往常一樣平靜,但他真的做不到,他主動撕下抑制貼,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淡淡的柑橘香味萦繞在他們的四周,高謹行昨天已經打過抑制劑,易感的情況已經消失,但面對眼前的人,他總是很難控制住自己,“雙安……”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他們的關系中是主動的那一方,但感情或許就是這麼難以捉摸,他們目前走過的每一個選擇,好像都是葉雙安先勇敢的邁出了那一步,表白、交往、求婚。
高謹行忍不住用手撫上對方的臉,指腹滑過對方的眼尾,留下帶着情意的餘溫,葉雙安握住了他的那隻手,帶着它一路摸上自己後頸的腺體,“我不想再用抑制劑幫你,我希望你聞到我的信息素就可以冷靜下來,我希望以後在你前面的時候可以撕掉抑制貼,我希望……”
“我希望可以被你徹底标記。”
“高謹行,我想做你唯一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