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是你負責的。”何允馳冷笑一聲,望着那隻被反放在桌上的茶杯,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對方的頭按在了桌上,“事情沒有成功,惹下了這麼大的簍子,許叔,我是看在你為公司無名無姓地幹了這麼多年,才尊稱你一句叔的,可誰知道……”
何允馳拿起茶壺,直接将茶倒在了對方的身上,許化松驚得大叫一聲,雖然壺裡的茶沒有剛燒開時那麼燙,但熱茶帶來的刺痛感還是就這樣透過衣服傳到自己的脊骨,讓他不由地感到陣陣惶恐和不安。
“許叔,你老了,做事太不懂得變通,你以為現在還是二十年前那套标準嗎?”
茶壺已經空了,對方潔白的襯衫上已經滿是暗褐色的茶漬,那因為掙紮而起的褶皺貼在被澆地發紅的皮膚上,散發出淡淡的茶香。
許化松半張着嘴,似乎還有什麼話未說出口,但他那空洞的眼神,和跪下的雙膝,仿佛在告訴何允馳,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你不是曾經說過,你讨厭蘇崇轶,他對手下的人太苛刻,你以前跟着他做事經常受欺負嗎?那為什麼要對他的孩子手下留情?那天你就應該再狠點心,讓那幾個人撞死他們兩個!”
何允馳松開了手,從一旁抽出一張紙巾先是擦了擦自己的指尖,接着用那張紙拾起桌上許化松喝過的茶杯,沒有任何猶豫地将它扔進了垃圾桶。
“在計劃還未實施之前,他就給過我幾次下馬威了,你猜,他要是知道了真相,抓住了我們的把柄,你會怎麼樣?”
想起前面那次不友好的初遇,以及後來幾次在生意場上的交鋒,何允馳氣的牙癢。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夠謹慎,怎麼就讓那個姓高的産生了敵意,現在第一步計劃已經失敗了,如果高謹行真的查到了他,他有種預感,那個家夥一定會像條瘋狗一樣死咬着他,直到把他咬的頭破血流為止。
“你别忘了,你那個跟着你妻子姓的兒子還在上大學,而且還和他們在同一所學校!如果你不想連累家人,趁着暑假,一個人趕緊拿着錢滾蛋,白癡。”
“原來你已經查到了這麼多,難怪剛才回來的時候,我總覺得你不高興。”
葉雙安往高謹行的懷裡鑽了鑽,對方為了他又換上了柔軟的睡衣,整個人多了幾分居家的悠閑氣息,隻是那張臉,似乎仍帶着些不滿,“你……在生氣?”
兩個人的動作無比親密,雙腿也藏在被子裡纏綿,葉雙安剛才還帶着涼意的腳,也早就被對方捂熱。
高謹行聽到他的話,用鼻尖蹭了蹭對方的腺體後說道,“那當然。許化松這個名字我是第一次聽,還有,你竟然不找我,去找蘇璜幫忙?”
葉雙安自知理虧,抿着嘴沒有反駁,高謹行看到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對方另一邊的臉,繼續追問道,“如果不是查到了老爸,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單獨調查,不告訴我?”
心思就這樣被對方猜中,葉雙安當然不可能承認,誰住他剛說了個“沒”字,高謹行就立刻翻身将他按住,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撒謊!”高謹行沒有再給他狡辯的機會,他不高興,很不高興,他不希望他的雙安在這種事情上再跟他隐瞞,再和他說謊。
“我告訴你葉雙安,我太了解你了,你休想再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還有沒有什麼事瞞着我,說!”
葉雙安看着他,不知為什麼心口蓦地疼了一下,他們重生回來已經兩年了,自己居然還在讓他擔心,領證那天,他們互相承諾過,要共同承擔一切,可自己又……
他不想讓對方擔心,所以下意識地選擇了隐瞞,但這……何嘗不是對自己的Alpha形成了另一種負擔呢?
“疼。”葉雙安的聲音很輕,可高謹行聽得清清楚楚,他松開了手,重新抱住床上的人,小心地檢查起對方的手腕。
“疼?我……我應該沒……對不起……我……我幫你吹……”
話音未落,葉雙安就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高謹行的氣瞬間消了,他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背,沒辦法,面對他的雙安,他永遠都是失态的那一個,也永遠無法真的狠下心,做出讓對方傷心的事。
“别瞞着我,求你了,雙安,你答應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
“不會再瞞你了。”葉雙安在高謹行看不見的地方紅了眼眶,許是對剛才被咬了兩次臉頰的不滿,他張開嘴,沒有用力,隻是學着對方以前的樣子,用牙齒磨了兩下高謹行的腺體。
“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