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頭下去,“那我可就要拱白菜了。”
他鑽進被子,身材本就高大,支起一個帳篷,女孩在外面露着胳膊和半個胸膛,涼飕飕的。
扯住被角,正要提起來,身體蓦然一顫,脊背弓起,
半晌,男人掀開被子,熱得滿頭大汗,黑暗中觸碰女孩同樣炙熱的臉龐。
“去遼興幹嘛了?”
他呼吸短促,隋也也是,胸膛深長起伏,被他親得輕哼。
“我看見你進他辦公室了。”
“接了個不太适合的演出,去解約,”她斷斷續續地說。
“順利嗎?”
男人狠鑿,女孩蓦地抓緊他的後背,“不太、順利。”
後半夜隋也迷迷糊糊,困時清醒,清醒時困,獨自承受他離開一個多月的量。
隔日,隋也睜眼時,窗簾縫隙洩進陽光,疲倦地仰頭看,床頭的時鐘短針指向數字10。
旁邊放着一個裝過牛奶的空玻璃杯,記憶倏地回溯到幾個小時前。
他當真以為吃什麼補什麼嗎,結束後一個勁地勸她喝點,說補補,也不知道他那牛奶是什麼靈丹妙藥,能治療她的腰酸腿軟。
身旁的位置沒有溫度,人不知道何時走的。
隋也爬起來套了件裙子起床,洗漱後出去看見餐桌上放着牛奶面包片,走過去坐下吃起來。
倒扣在桌面的手機震動了兩下,隋也一邊啃幹巴面包片一邊拿起來看。
【樂音:寶寶,什麼情況啊?你們家放消息出來說你要嫁人了??】
隋也看見“寶寶”兩個字不禁皺眉,昨晚江淮翊一口一個喚了她好多次,每次都伴随着意識被無情地抛上雲巅。
當初他就是跟樂音學的,聽人家叫她寶寶,他也要叫。
【隋也:我跟家裡說了,不結。】
【樂音:可是你爸好像是認真的诶,我表哥已經知道了,他已經去跟爺爺商量了,怎麼辦?】
【隋也:……】
隋也見過樂卓,在上高中的時候,有次她去樂音家裡玩,被她表哥用墨水弄髒了校服,回家被狠狠罵了一頓。
樂卓要比她們大好幾歲,隋也在英國讀書的時候,經常聽見樂音跟家裡打電話的時候聊她表哥最近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她第一次見他就覺得害怕,樂卓是那種一眼風流的公子哥,說起話來十分狠戾,刺兒頭一個。
【樂音:你要是嫁給他,這輩子可算是徹底完蛋了。】
【隋也:嫁不了一點。】
【樂音:我幫你攔着他,你回去跟你爸再商量商量,結婚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
隋也看着手機良久,回了個:【嗯。】
她若是能改變隋承海的想法也就不至于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得靠賣男人給的東西過渡。
二環北面有家出了名的珠寶交易所,隋也打車到那裡時剛好中午十二點,推門進去幾位工作人員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像這種地方,大多是客戶遷就老闆,沒有老闆供着客戶當上帝的。
“請問你們要下班了嗎?”
兩個工作人員回頭看見她,對視一眼,“今天到時間了,你要是有需要,下個星期三中午十二點前來。”
女孩頓了頓,“好,謝謝。”
而後緊緊攥着包帶,轉身往外走,聽見身後高跟鞋落在地面清脆的聲音。
“哪有把客人往出去攆的道理,進來了就招待。”
隋也回頭,明顯是在說自己。
女人一身高開叉絲絨紅裙,打扮得極緻妖豔妩媚,對她彎唇角,嗓音清亮尖銳,“姑娘來做什麼呀?”
“我要賣點東西,”隋也朝她走去。
女人在她的臉上盯了片刻,意味不明地一笑,“跟我進來吧。”
到了裡面,是個專業檢測珠寶的房間,女人戴手套做準備的時候,隋也包裡的一對戒指拿出來擺在桌面上。
女人一回頭,目光被桌上的東西吸引,随即擡眼看眼前的年輕女孩,聲音柔了半分,“我姓梁,叫梁茜,是這家交易所的老闆,姑娘這對戒指是哪裡得來的?”
原本隋也以為江淮翊送的也就是普通的對戒,畢竟他跟她的關系擺在那,但女老闆好奇它的來曆,還自我介紹,足以說明這東西的貴重。
“朋友送的。”
梁茜莞爾,“男朋友送的吧?”
隋也不置可否,“這個大概能賣多少錢?”
“這東西要是真的,那可就不好說了,”女人謹慎地從盒子中拿出兩枚戒指,先是看了看男戒,然後又拿起女戒放在燈下看。
“這原本是一整套,有項鍊,耳環,”梁茜放下戒指,擡眼看向她,“你這個,是傳說中三百年前一對叫莫利亞的夫婦的對戒。”
“不過單拎這個賣不了多少錢,如果你能把項鍊和耳環一起拿過來,價格應該還不錯。”
隋也盯着那對鑲着黑鑽的戒指,“單獨兩枚戒指是多少?”
“男戒可以給到九百萬,女戒貴點,二千萬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