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地産作為二十年前的龍頭地産企業,童素萍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江家的緣故,她也分得清裡面的利害關系。
像這種送上門的肥肉,她不屑于去吃,但是風雨地産的親女兒送來的,她沒有不收的道理。
就跟隋承海主動找遼興合作一樣,喬成均沒有任何風險,無論怎樣都是賺的。
“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隋也笑得甜美,将童素萍拿着合同的手推了推,示意她接下,“不留後路,才能走得更遠。”
從洲巨離開時,隋也就引起了公司内部衆多同事的注意,雖簽新人這種事确實需要經過童素萍親自面試,但像這種極短時間内就在辦公室裡把合同簽了的,隋也還是第一個。
回曜玥灣的路上,隋也接到了隋承海的電話,剛接通對面就是一陣咒罵,她沒聽,手機遠離耳朵好一陣才收回來。
“你說話啊,遼興剛才派人來找過我,你到底在搞什麼?你媽的地你不想要了是嗎?”
“想要啊,”女孩語氣淡漠。
“想要你還敢解約,你是瘋了是嗎?那塊地值多少錢你知道嗎?就這麼賠給遼興,你到底怎麼想的?”
隋也放下手機,給他發了個電子文檔,又慢吞吞地重新拿起手機貼到耳邊。
“現在知道急了?當初跟人家簽合同的時候就沒想過有今天嗎?”
“你怎麼敢……”
他話說至一半,被隋也打斷,“你有這個時間,不如現在把幾十億給遼興彙過去。”
“你……”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半個小時前跟洲巨簽了合同,違約金是三千八百萬,外加華東大廈。”
“什麼?你說什麼?”隋承海的聲音明顯提高了許多。
隋也不以為意,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我說,如果你敢把天鵝湖賠給遼興的話,我就敢把華東大廈賠給洲巨,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地折現給喬成均。”
“隋也!你怎麼敢的?華東大廈可是公司總部,那是你祖父年輕的時候買下來的,你怎麼敢的?”
到了這個地步,隋承海根本不用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她早上去過他辦公室,肯定就是為了幹這個。
況且這種情況,他壓根沒辦法報警,一是因為隋也是他的親生女兒,某種程度上他就算提供證據法院也不一定會認可,另外要是真鬧上了公堂,在這個節骨眼,對公司沒有任何好處,而隋也正是打的這個主意。
“你别急,隻要你留着天鵝湖,華東大廈不還是你的。”
“無法無天,你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晚上給我滾回家……”
“我就不去了,那是你們的家,我就不去打攪你們一家人了,”車到了曜玥灣,在門口靠邊停下,隋也下車,“文檔我已經發給你了,你畢竟是集團的實際控股人,有權知曉合同的内容。”
語罷,沒等對面說話,她直接挂了電話。
媽媽的地,她要守護住,自由也要守護。
剛打開家門,就聽見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隋也下意識看放在入戶廳櫃子上的鐘表,這個時間他竟然在家。
她換好鞋走到客廳,江淮翊從衛生間出來,手裡捏了隻荷蘭豬。
“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玫瑰在男人手裡懶懶地抻着四肢,腦袋垂着,又在裝死,隋也擡起眼皮看江淮翊,點了點頭。
“你今天不忙嗎?沒去工作?”
“原本想着今天在家陪你,特地騰了一天時間,結果一覺睡醒,某人已經不見了。”
隋也走到他跟前,接過小玫瑰,聞到一股香味,湊近嗅了嗅,“你給它洗澡了?”
“嗯,拉我一手,我擦它身上了。”
隋也:……
“你惡不惡心?”
“已經給它洗幹淨了,不惡心啊。”
女孩一陣無語,這男人有時候讓人沒話講,拿着小玫瑰放進它的小别墅裡,又添了糧加了水。
“你下次注意點,荷蘭豬抵抗力很低,洗澡很容易感冒的,感冒很容易翹辮子。”
男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走到她身旁,臉湊得非常近,“那我再給你買一隻怎麼樣?等小玫瑰以後壽終正寝了,還有一隻陪你。”
“我養那麼多做什麼?”隋也蹙眉盯他,要不是當初意外撿到,她大概率這輩子都不會主動養小動物。
“也對,它不在了,有我陪你。”
隋也一張白嫩嫩的臉皺成一團,轉身走開,“誰要你陪。”
“我要陪你,”男人跟了上去,黏黏糊糊地貼着。
女孩側頭看他,這兩天是吃錯什麼藥了麼,怎麼格外粘人。
晚飯很豐盛,江淮翊廚藝不錯,兩個人做了四菜一湯,全是她愛吃的,還開了瓶紅酒,說是要浪漫浪漫,跟她小酌一杯。
解決掉心頭大患,隋也心情不錯,他要玩浪漫就陪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