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江淮翊回家,在6棟2002門口發現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他蹙眉提起來,打開發現裡面是個漂亮的粉色小豬蛋糕。
絲帶中間夾着一張卡片,寫着:請江淮翊未來一切順利!
他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是她的字迹。
拿着蛋糕進屋,放在茶幾上,江淮翊坐在沙發,俯身手肘搭在膝蓋,愣愣盯着蛋糕良久才打開,用勺子挖了點放進嘴裡。
真甜啊。
但他嘴裡的滋味為什麼是苦的,帶着股鹹腥。
自那之後,江淮翊就沒再讓人去找隋也,隻是常常叫尹哲去機場候着。
他覺得她還會回來,或許一個月,半年,一年,她總會回來的。
萬杉發展迅速,在遊戲界一再創新記錄,子公司的餐飲行業蒸蒸日上,事業走上正軌,呈平穩上升趨勢,人有時候就會閑下來,于是他開始琢磨未涉及過的新領域。
總部員工叫苦不疊,好在加班工資給的很到位,深夜十一點辦公室還燈火通明。
江淮翊除了工作,他實在找不到别的興趣,沒日沒夜待在萬杉,好幾次袁堯早上到公司,發現他熬了通宵,還穿着昨天那身衣裳。
袁堯不是沒勸過他,壓根勸不動,後來覺得他這樣也好,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至少公司發展越來越強勢了。
這樣的生活直到被一通電話打斷,江文華的秘書轉告他,項新筠的生日快到了,要他務必回趟家。
他已經半年沒跟家裡聯系過,知道這次也不過是他們的借口,但項新筠的生日,他确實沒辦法拒絕。
家裡還是以前的樣子,江淮翊進屋換鞋,飯桌上隻有項新筠和江文華倆人,見他回來紛紛松了口氣。
項新筠偶爾會讓人開車到他公司樓下,等一天,或者兩天,遠遠看他一眼,見他日漸消瘦,眼下疲憊越來越深,心也跟着吊起來。
“我以為你連今天都不會回來,”江文華在一旁冷嘲熱諷。
項新筠厭惡地瞥了他一眼,起身迎上去,“吃過飯了嗎?”
“沒。”江淮翊朝飯桌走,與項新筠擦肩而過。
項新筠也不在意,跟了上去,“那想吃點什麼嗎?讓阿姨給你做。”
“不用,”他在椅子坐下,将包裡的長方向盒子拿出來,放在桌面,“生日快樂。”
江文華目光落在盒子上,随着項新筠打開的動作,他看見裡面躺着一條珠寶項鍊,成色和做工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麼多年,這兒子可從未送過他什麼。
江淮翊沒管他倆,拿起筷子夾菜吃飯,端起碗把米飯刨進嘴,他待會還要去趟蜀蘭府分公司。
江文華瞧着他這做派,眉頭緊皺,一點禮貌都沒有,但也沒說什麼。
項新筠收好項鍊,舀了碗湯給他,“慢點吃,别噎着。”
“對了,你黃伯伯前兩天又找過我,說你跟蔓菁的婚事,可以再考慮……”
啪——
江淮翊筷子往桌子一拍,“吃飽了,”撂了這一句,起身拿上西服外套就走。
“你給我站住!”
江文華面色鐵青,“長大了翅膀硬了,以為我管不了你,是吧?”
他站起身,走到江淮翊跟前,“以前你拿外面女人當擋箭牌,現在沒了,你還不願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告訴你,你跟蔓菁的婚事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江文華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沖勁壓到櫃門,玻璃應聲碎裂散落一地。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江淮翊眼底一片猩紅,惡狠狠地盯着江文華,“一命抵一命,我早就不欠你了。”
江文華脖頸被緊緊遏制,呼吸不暢,臉漲得通紅,聽到他說這句話突然放棄了掙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九年前你污蔑夢宏董事長,将他送進監獄,最後人在裡面含恨而終,你全都忘記了嗎?”
他語氣低沉,手中的力道加重,“你忘了,但别人沒忘,”他偏過頭,撥開短發,露出可怖的傷疤。
“四年前案件重新調查,有人要還夢宏董事長一個清白,最後是不是被你壓下去的?他兒子差點要了我的命,你别說不知道。”
江文華愣住,記不清多久前,他确實聽項新筠提過江淮翊受傷的事,當時他覺得江淮翊在外面渾慣了,壓根沒往心裡上,想着給他個教訓,反正沒死。
“這麼多年,我不止一次替你償還當年造的孽,夠了,完全夠了,江文華……”
項新筠站在一旁,從始至終沒吭聲,别過臉擦了下眼淚,因為她江淮翊才願意受那麼多委屈。
江淮翊松開手,胸膛深長起伏,撂下一句别插手他的人生就走了。
被狠狠扼住脖頸,好不容易重新獲得氧氣,江文華弓腰撐着牆面,咳嗽了好半天。
“看看,你看看,”他指門口的方向,“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都能對我下狠手,你還替他狡辯說他沒錯。”
項新筠蹙眉,跟他完全無法溝通,沒搭理,拿着珠寶項鍊直接上了二樓,當下還不是跟他鬧翻天的時候。
進卧室,把門反鎖上後,她才拿出手機,站在窗前撥了通電話出去。
那頭一接通就喚了聲總經理。
“他名下财産全部都調查好了嗎?”
嚴肅的男聲傳來,“自您結婚至今,江文華在國内的固定資産隻有您現在住的一套躍層,但支映雪名下有四套平層,兩套别墅,價值約26億3千萬,到時可根據婚姻法中夫妻共同财産全部追回。”
“另外我們剛查到江文華的海外賬戶,目前金額多少還不得知,請您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别打草驚蛇,以防對方轉移财産。”
“支映雪近幾年購買珠寶首飾的名單很快就能整理好,她名下有兩家美容院,和一家小型商貿公司,均為江文華投資,大概隻能按比例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