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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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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收在短短半天裡受了兩次驚吓,隻覺魂魄都已離殼。第一次是見馬車沖向青荷的時候,而第二次,他看見他主子像塊毫無生氣的石頭,緊閉着眼墜向水底。

即便膽子再大,也不代表他能睜着眼看這兩個人出事。師父教他戒驕戒躁,每日反省己身,心定神閑,遇到危機方能沉着應對……都是狗屁。

崔婉在屋内照看晏泠音,魏收不好進去打擾,又不敢離開,隻能抱着劍蹲在檐下發呆。白行也拎着盛藥的爐罐從他身旁經過,停下來給他也倒了一碗:“婉姊姊說水涼,讓你也喝點姜茶,去去寒氣。”

她性格孤介,隻在和崔婉相關的事上顯露出耐心。魏收接了那滾燙的茶湯,一聲沒吭,仰脖喝了個幹淨。

白行也原本要走,但看他的樣子實在可憐,想了想,破天荒又多說了兩句:“婉姊姊說,還好你去得及時,葛家姊姊又略通些醫術,再遲半刻,才是真的救不回來了。如今人沒事,隻着了寒,多少要調理些日子,也算萬幸。”

魏收擱下空碗,嗯了一聲。

白行也反倒逗他逗出了樂趣,索性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不過我倒是好奇,她旁邊那個男人是誰?長得實在可怕。”

魏收這才擡起頭,古怪地哈哈一笑,咕哝一句:“誰管他死活。”他無意繼續這個話題,強打起精神對白行也道,“我還要請教姑娘,是怎麼發現那條河的?”

白行也不跟他客氣,他也沒把她當晚輩看。容貌嬌憨的少女歪頭想了片刻,輕描淡寫道:“山路走不通,總該有旁的路。我會看水,那條河的流水是特意從白水河引過去的,風水上有講究,我早覺得它不尋常了。”

“姑娘是奇人。”魏收這句話說得真心實意,“聽說度字衛最善探查,我看,卻未必及得上姑娘。十二衛若能再度召齊,當以姑娘為首。”

白行也似覺困惑,揚起了眉:“你還沒和我打過,怎麼就認了輸?何況我本事也有限,比方說,我就不會遊水。”

她難得謙遜一回,倒讓魏收有些不習慣。他見她拍了拍手站起身,剛走出兩步,忽然又回了頭:“你知道我師父是怎麼死的嗎?”

她頭一次和他聊起自己的身世,魏收一怔,還沒應答,就聽她笑了一聲:“她才是真正的天縱奇才,可惜學的東西太多太雜,又争強好勝,什麼都想做到最好,硬生生把自己學死了。”

白行也拎着藥罐走遠了,魏收才回過神,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

晏泠音醒後見的第一個人,不是魏收,不是葛蕪亦或謝朗,而是崔含章。

連她自己也覺得意外。她同崔含章沒有半分交情,無論是他忽然出現在泾州,還是他竟主動找上了自己,都讓晏泠音心生警覺。她還記得蘇覓說過的那些話,不能不提防着這個人。

況且,崔含章和蘇覓不一樣。他不會故布疑陣或是故弄玄虛,他呈現在人前時,就是一張白紙。再廉潔正直的人也會留下把柄、落人口實,幹淨成崔含章這樣,未免可怖。

室内燃着安神的香,是崔婉點的。晏泠音不知道這香的名字和功用,但這幾日她都睡得很好,沒再做過怪夢。她同崔含章之間隔着一道屏風,看不見他的臉,隻能望見他端直的身形。他雙手疊放在膝蓋上,微垂着頭,顯得恭謹。

“我在北地消息不通,今日才知崔大人入了提刑司,需得補上一句恭喜。”

入提刑司倒也不算至上榮耀,憑崔含章在大理寺的功績考評,未必不能謀到更好的差遣。但按大梁舊例,提刑司檢法官無權出巡所部州縣,而崔含章卻在上任伊始,就千裡迢迢地從宛京來了北地,這背後須有晏懿授意和宰輔點頭,那才是榮耀。

更确切地說,是本事。

崔含章聲音裡有謙和的笑意:“早聽聞殿下宅心仁厚,待下平易,今日一見,果不虛所傳。”

“大人舟車勞頓,一路辛苦。”晏泠音仔細端詳着那道剪影,幾句話說完,他連坐姿都沒有改變分毫,“巡查州縣又非易事,大人敢孤身獨行,好魄力。”

崔含章答得滴水不漏:“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何談苦辛。殿下謬贊了。”

那句“孤身獨行”多少存了些試探,晏泠音不信他會一個人走到頭。提刑司覆審州縣罪案,職權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隻看負責的吏員想做到什麼地步。這次巡查關系到地方官的年底考評,崔含章一身輕松地前來,官員們卻不敢貿貿然地迎接。等待着他的不乏賄賂讨好的誘惑,更不缺橫死暴斃的威脅,崔含章不能獨擔這個責任。換言之,他應該隻是來打個頭陣,背後還有旁人。

可他如此匆忙地趕到北地,沒有按職巡查,反而先來泾州尋晏泠音——在不帶任何仆從的情況下。這背後的緣由就很值得深思了。

“我此番遇險落水,”晏泠音慢慢轉過了話頭,“多虧崔姑娘精心照料才撿回一條命,實在感激。”

“阿婉是大夫,治病救人是她分内之事,”提到崔婉時,他的語氣柔和了些許,“殿下無需挂懷。”

“如今非太平之時,崔姑娘不懼艱險留在北地,實有濟世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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