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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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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已聽不見追兵的聲音,謝初原中氣十足地笑道:“豎子爾爾……”他咳了一聲,嗓音又有些啞,澀聲道,“讓馬歇一下罷。”

方才跑得太急,馬和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謝初原翻身下馬時趔趄了一下,扶着馬鞍才将将站穩。他取下馬鞍一側懸挂的水袋,嗅了嗅,仰頭一口氣灌了半袋,神色倒是如常。

“都督可是傷到了?”晏泠音也跟着翻下了馬,缰繩還攥在手中,“一回泾州,我們就去找大夫。”

謝初原面色有些發白。他前一陣是實打實地昏迷在床,身子虛虧,清醒過來也隻是這兩日的事。剛剛的打鬥頗耗力氣,引得他渾身筋骨都在隐隐作痛,但他素來不拘小節,于病痛隻一笑而過:“一點皮外擦傷罷了,不值當。”

“話雖如此……”晏泠音轉過目光,望向遠處的泾州城,神色忽變,“都督!”

謝初原也看見了,就連拱着草皮的馬也昂起了脖頸,雙目瞪大。泾州城被罩在了火光裡,火勢還在不斷擴大,竟盛如樂山被焚的沖天大火。那不是攻城的火,它是從城内燃起來的。

怎麼會?

晏泠音有一瞬愣怔,身上起了寒戰。羅從舟身帶異香,已然敗露,謝朗不可能給他放火燒城的機會。他們籌辦這場婚事時,将城内守備排得破綻百出,但似松實緊,任何稍有異動者都會被立刻發覺。為什麼仍會出事?

謝初原扔了水囊飛身上馬,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寒涼。晏泠音緊跟着攀上馬背,還未坐穩,那馬已撒開四蹄,箭一般往泾州沖去。

*

阿承在城中疾走,找着蘇覓。滾滾濃煙嗆得他接連咳嗽,胸中窒悶難言。他身形飄忽,在不斷倒壓下來的房梁間跳躍躲閃,好幾次都差點被砸傷。他尚且如此,城中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的慘狀,便可想而知。

久尋不至,他心内焦躁,對跟着他的黑衣少年們打了個手勢,彼此分頭去尋。

他主子本就有肺病,再耽擱下去,隻怕兇多吉少。

拐入一條小巷時,火龍撲面。他咬牙沖了進去,一手掩面,一手撲打着身上沾到的火星,不提防腳下被絆了一下。他瞥了眼地上的東西,發現是個壓在門闆下的孩子,隻露出腦袋,枕着一灘血。

阿承本不欲管,走出兩步,還是轉身繞了回來,一把扛起了那面沉重的門闆。

孩子吃痛呻.吟。

阿承伸手去拉他,湊近時隻覺他身上有股怪味。不隻是血的味道,還雜着硫磺味和腥臭的油污味。阿承動作一頓,忽然将那孩子狠狠掼倒在地,一腳踏上他的胸口,三兩下抹去了他臉上的塵泥。

借着火光,他看清了孩子的臉。

“是你!”阿承如夢初醒,在洶湧的熱浪裡覺到了寒意,“是你們放的火!”

原本奄奄一息的孩子咯咯笑了起來。他聲音粗重,不似孩童,倒像是個壯年男子:“少閣主……你來晚啦。”

阿承幾乎要将牙齒咬碎。他提着那人的領口,迫他擡起頭來,厲聲道:“公子在哪裡?”

孩子隻是古怪地笑着,口中已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周圍的火越燒越旺,阿承将他摔回地上,擡步欲走,忽覺身周氛圍陡變。他一驚之下來不及拔劍,隻能就地卧倒,連滾了三圈。那柄挾風而來的長刀追逐着砍了三次,次次擦過他的鼻尖。

“我是不是說過,”白行也的衣袖被火燎掉了,露出的臂膀白皙勝雪,面容卻冷如羅刹。她用刀指着跌坐在地的阿承,眼中毫無情緒,“我不想再見到你。”

巷中的硫磺氣比别處都要濃重,白行也不可能聞不到。阿承發覺她似乎誤會了什麼,張口想要解釋:“白姑娘……”

白行也已揮刀刺了過來。

阿承縱身躍起,長劍刷的出鞘,硬扛下了她那一刀,被震得喉間血味上湧:“白姑娘!我知你未必信我,但如今火勢已起,你殺我無益,要緊的是滅火!”

他不反擊,隻是格擋,幾招下去左支右绌,已被逼到了牆沿。白行也冷聲嗤道:“說得好聽。”

“現下泾州的儲水已盡,是被人做了手腳。”阿承的齒間溢出血來,他狠咽一口,咬字清晰,“城裡有一位偃師,找到他,隻有他能調出水源。我若诓你,叫我天誅地滅。”

白行也提刀看着他,似信非信:“他在哪兒?”

阿承正要應答,忽然驚道:“小心!”

燒坍的木料塌向兩人站立的地方,白行也單手攬上他的腰,帶着他旋身躍起。那木料似是長了眼睛,拖着長長的烈焰一塊接一塊地砸向他們,白行也步法迅疾,足尖虛點,踏風轉身,雖然還抓着阿承,卻仍輕盈如春日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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