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在走下坡路,沿途全是古早的樓閣,張起靈突然停在一處山洞與建築之間的位置,開始在山體表面摸索。兩根發丘指猛地發力,張起靈直接戳進了山體的縫隙間,隻聽一陣鐵鍊攪動的聲響,山體竟緩緩打開了一道半人高的洞口。
“這是出口嗎?”黎簇不解問。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從腰間拿出一根熒光棒弄亮了扔進去,熒光棒很亮,我和黎簇低着頭往裡面看,似乎隻是一個普通的儲物間,裡面像是堆了很多東西。
“是這戶人家的收藏室。”張起靈道,“你們可以進去拿東西。”
我和黎簇眼睛一亮。
收藏室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條,置物架上的古董花瓶積了厚厚的灰層,卻保存得相當完好,裡面還有幾個上了鎖的木箱子,打開之後全是金條銀磚和珍珠瑪瑙玉石。
黎簇道:“你現在還有對金錢的欲望嗎。”
“當然有。”我摸上金條,雖然古董才值錢,但我畢竟是俗人,對金燦燦的東西沒有抵抗力。
黎簇道:“還以為進了門的人就沒有物質追求了。”
“我隻是守了門,不是被奪舍了。”我起身去看其他東西,一具幹枯的屍體差點拌了我一腳。
幹屍抱着一口紅木箱,看穿着應該是男子,臉上身上都隻剩下的僵化的骨頭。
我蹲下身查看,黎簇也過來了,有些感慨:“這個人那麼富有,卻隻能和他的财富同歸于盡。”
“所以還是社會主義好。”我道。
黎簇笑起來:“社會主義也有窮人的好吧。”
“那也不至于吃不起飯嘛。”我說。
這時,張海客也進來了,見我們半天不出去,便對我們道:“怎麼,眼睛挑花了,不知道帶什麼走了?”
“叔,你過來看,這裡有一具幹屍。”我對張海客道。
“不是說了叫哥嗎。”張海客上前,看了一眼幹屍,“也許他知道難以脫困,便來了這裡,想必這個人生前是個極貪财之人。”
張海客對幹屍的過去不敢興趣,催着我們趕緊挑東西,他指着一個花瓶對我道:“考考你,什麼年份?”
我抗議:“怎麼購物的時候還要提問題。”
黎簇一溜煙就沒影了,他已經看中了不少,思索怎麼取舍。
“說對了,我幫你拿幾樣,說不對,就自己拿。”張海客道。
花瓶周身已經全是灰塵,我用袖子擦拭瓶口和瓶底,抱着觀察了半天,不肯定地說:“好像是宋朝年制的官窯?”
“不錯,有進步。”張海客就笑,“給你10分鐘,快去選。”
我對張海客道:“其實也沒什麼好選的,這些東西家裡基本都有,現在我也不缺錢用,能下來見世面已經很滿足了。”
“姐,你這樣顯得我很貪。”黎簇往背包裡塞了好幾根金條。
張海客随手拿過一旁的翡翠簪子,用布包好放進了我的背包:“來都來了,帶點兒土特産吧,免得你家老齊說我們張家摳門。”
離開建築群,已經是兩天兩夜之後了,當一條暗河出現在眼前時,出口便近了。
我們休息了半日,沿着河道,遊出了這座巨大的底下古城。
等上了岸,已經是我們在蠍子墓的第六天了,張起靈幾人在下面将鍊接河床的山體縫隙完全封死,至少百年之内,不可能再有蟲子從地底下飛出來了。
除了我受傷,任務完成得很順利,黑瞎子早早地就等在河岸邊,接到我的時候,才從黎簇口中知道我可能懷孕的事,直接将我送到了醫院。
B超顯示我确實有孕,因為才一個月,也看不出什麼問題,黑瞎子緊張得不行,之後的大半年,我都是在他的監督下活動的。
一直到我的第三個孩子出生,黎簇才向我提出要重返古潼京的計劃,他在那裡,找到了有關麒麟竭的線索。
普通人吃了麒麟竭,就能保持長久的青春,黎簇非常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