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是想讓女兒做妾?”
張縣令臉色變了變。
“既大人與那女子還未完婚,便先毀了我家女兒的清白,那自然是我家女兒做大,秦姑娘……可做小嘛!”他厚着臉皮道。
“恕難從命。”陳衡堅決道。
“哼,恐怕陳大人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張縣令揮了揮手,招呼門外站着的手下過來,“來,跟陳大人告示眼下情況!”
那手下彎腰恭敬道:“報兩位大人,今晨江城方向來了一隊人馬,直沖縣城,屬下已按大人吩咐,緊閉城門。”
“你!”予安先憤怒出聲。
“張大人是想逼迫陳某娶親?”陳衡雖聲音平靜,卻已藏着滔天怒火。
張禾擦了擦額上冷汗,賠笑道:“下官不敢,若不是為了自家那不成器的丫頭……大人,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陳衡甩了袖子,擡步就走。
他情願立刻逃亡,也不願受此等惡心之事擺布!
張縣令在身後追道:“陳大人!陳大人留步,留步!”
他想結下這門好得不得了的親事,卻也并不想因此結仇。
能讓陳衡心甘情願的答應,才算是得償所願。
可沒想到陳衡此人卻如此固執,換作其他男子,哪個不是身邊三兩女子環繞?
“不做正室,做個貴妾也可!”他喊道。
陳衡此時也顧不得疼痛,疾步回了院子了,吩咐予安快讓衆人準備。
張巧兒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見陳衡冷着臉,自己的爹在後邊追着,頓時一陣委屈。
遂哭喊道:“爹!他不願意,是不是?”
一時之間亂得人仰馬翻。
瑩秋讓幾個丫鬟收拾了包袱,拉上嬌嬌。
嬌嬌想起秦瑤還在屋裡睡着,帶着瑩秋闖了進去。
“娘!快起來!”
秦瑤累了兩日,已是累極,正熟睡中被人一喚,吓了一跳,忙起了身:“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你——”瑩秋捂住嬌嬌的眼睛将她推出門去,驚呼,“你和公子一起睡了?!”
秦瑤低頭,發現自己的外衣滑落,露出一片香肩,身上又蓋了被子,所以看上去像什麼都沒穿。
難怪瑩秋會誤會。
不過這驚呼聲已經傳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投向了屋内,就連張巧兒也暫時忘了哭泣。
“公子……”予安難堪道,“你和秦姑娘,你再急,也等傷好了再說!”
陳衡黑了臉。
瑩秋這才發覺自己太過一驚一乍,忙退了出去,将屋門關上。
縣令夫人趕來,譏諷道:“我當是什麼人家的好女兒呢!男未婚女未嫁,就能睡在一處了!巧兒,你當真要嫁他?”
張巧兒愣了。
她還不識人性,隻是爹說陳公子前途無量,這是門不可多得的好婚事,又見陳衡長得脫俗,是她從未見過的俊美,所以便認定了要嫁他。
陳衡第一次拿正眼看了這小姑娘,道:“張小姐,你看清楚,我與秦姑娘已有了夫妻之實,她必是我未過門的正室娘子,如此,你還要嫁嗎?”
張巧兒一時拿不定主意。
“一大早的,吵什麼吵!”世子早被吵醒,在屋裡聽了半天熱鬧,一瘸一拐走了出來。
予安一拍腦袋,差點把世子給忘到這兒了!
如今沒了下人,世子衣裳也穿不好,隻得披了件外套就出來了。
“誰,誰要娶親!”他喊道。
張縣令見世子傷勢大好,已經能下地走動了,又忙換了副笑臉,帶着夫人女兒行禮:“世子安康!”
張巧兒是第一次見世子,看他身材高大,又披件紫色衣裳,那張玉面與陳衡比,竟是不輸陳衡。
這外邊的男子都這般俊俏風流嗎?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世子一瘸一拐走到陳衡身邊,沖他耳邊道:“我說你也太死闆了!你就答應了他又如何?待到我們一回京,你把這小姑娘往你陳府後院一關,誰能知道你在這偏僻小縣成過親!”
“那不如世子娶了去,到時候往你們王府後院一關。”陳衡道。
眼看雙方僵持不下。
那縣令手下又來報:“大人,江城的人馬已到城下,嚷着要開門,該如何是好,還請示下!”
張禾殷切的目光,又對上陳衡。
“陳大人說,該當如何?”
陳衡運足了力,手掌緩緩撫上身邊看熱鬧的世子,将他用力一推,推到衆人面前。
“世子說了,他願娶張小姐!”陳衡道。
“我——”世子扭頭瞪他,見他眸中竟有一瞬急切,又轉過頭來笑嘻嘻道,“張大人知道,本世子的世子妃,正是你恩師柳相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