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起朝着殇帝行禮道:“臣見過皇上。”
殇帝的目光注視着靜姝公主玩耍的方向,漫不經心的問:“有什麼事?”
南宮雲起笑着回禀道:“臣新近得了一把好弓,想要獻給皇上。”
“哦?”殇帝這才望向南宮雲起。
南宮雲起說着揭開侍從托盤上的紅布,亮出弓箭。
弓身由黑檀木打造而成,木質表面光滑如鏡,隐隐透着深沉的紋理。
弓臂線條流暢而帶着力量感,彎曲的弧度恰到好處。
弓弦是蛟龍筋編制而成,纖細堅韌。箭羽則選用了上等鷹羽,箭頭尖銳鋒利,閃爍着冷冽的寒光。
殇帝拿起弓,沉甸甸頗有分量,不禁贊一句:“好弓!”
“我一看到這把弓箭就知道是稀罕物,非皇上而不能駕馭。”南宮雲起恭維的說道。
殇帝看着弓身,再看一眼南宮雲起,說:“難得你有這份心思。”
“隻要皇上喜歡,臣願意做任何事情。”南宮雲起笑着說。
殇帝伸出一隻手拿起弓,殇帝身邊的陳公公還未及反應,南宮雲起已經拿起一支箭雙手遞上。
殇帝将箭搭在弓上,瞄準遠處的宮女,宮女獎狀驚慌失措,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整個人瑟瑟發抖。
南宮雲起小心翼翼看着殇帝,不敢做聲,突然殇帝舉着弓箭調轉方向,瞄準南宮雲起。
南宮雲起看着近在咫尺的弓箭,臉色大變立馬跪倒在地,顫顫得說:“皇上?!”
“你不是願意為朕做任何事情嗎?如果朕要你的命呢?”殇帝眼神犀利的望向南宮雲起。
南宮雲起聞言,挺直胸脯,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皇上讓臣死,臣絕不敢苟活。”
南宮雲起說着閉上眼睛.......
殇帝不屑一笑,收起弓箭,交給身邊的陳公公,然後看着南宮雲起,說:“你的心意朕豈能不知?起來吧。”
南宮雲起暗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才不緩不急的站起身,恭敬的站在殇帝面前。
殇帝看着遠處的山脈,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聽說韋圓成的夫人舉辦了賞花會,不少大臣的家眷都參加了。”
“回皇上的話,确有此事。韋家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賞花會,一開始的時候,隻是夫人們打發時間的樂子,後來各家小姐、公子也都會前往。今年尤其盛大,聽說吉安侯的夫人也是韋家座上賓,給足了韋家臉面。”
南宮雲起小心翼翼回禀着,不時觀察着殇帝的神色,又補充道:“聽說韋家有意與唐家結兒女親家,若是此事能成,想必又是一段佳話。”
殇帝聽着南宮雲起的話,眉頭的皺紋越來越深,眼神也變得越加深邃。
“佳話?! ”殇帝玩味着這兩字,擡眼看着南宮雲起,又問:“的确是一樁良緣,你說朕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們兩家?”
南宮雲起看着殇帝冷峻的眼神,旋即低下頭,猜測着殇帝話裡的意思。
“這是吉安侯的家事,臣不敢妄自揣測。”南宮雲起諱莫如深一笑:“一切單憑皇上做主。”
殇帝冷哼一聲,目光望向遠方:“南宮雲起,你說這些話難道不違心嗎?”
南宮雲起見殇帝臉色頓變,趕忙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殇帝躬下身在南宮雲起耳邊小聲說:“别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真的想成全韋唐兩家嗎?”
南宮雲起擡頭望向殇帝,殇帝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誠惶誠恐道:“皇上,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殇帝看着南宮雲起冷哼一聲,“你這個老滑頭!”
南宮雲起悻悻一笑。
“回去吧,盯着點韋唐兩家,有什麼動靜就告訴朕,朕對他們兩家的事情很感興趣。”殇帝說完轉身朝着靜姝公主走去。
“來,父皇帶你去看錦鯉。”殇帝抱起靜姝公主朝着湖邊走去。陳公公朝着宮女、太監們一示意,衆人緊随殇帝身後,浩浩蕩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