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帝看着唐瑾川,饒有興趣的朝着唐瑾川招招手,唐瑾川起身朝着殇帝靠近一步。
殇帝搖搖頭,又招招手,唐瑾川再次朝前一步。殇帝還是不滿意,又招招手,唐瑾川最終停在距離殇帝二米之内,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面聖。
殇帝換了一個舒适的坐姿,身體微微前傾,看着唐瑾川問道:“你說你不敢接受?為什麼?難道韋家小姐入不了你的眼?”
唐瑾川搖搖頭,說:“非也。”
殇帝眯眼審視着唐瑾川,淡然一笑,問:“那是為什麼?”
唐瑾川看一眼唐明淮,沉吟一下,恭敬的回應道:“瑾川心中另有所喜。”
唐瑾川的話一出口,殇帝愣一下,旋即笑了。唐明淮看着唐瑾川,似乎也有幾分意外。
殇帝瞥一眼唐明淮,問:“你可知道他的心思?”
唐明淮略顯慚愧的低下頭:“臣自從回到天盛城,一直忙于公事,疏于了解。”
“你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吉安侯,對家裡的事情終究還是照顧不周。說到底朕虧欠你啊,眼下瑾川的婚事最要緊。” 殇帝笑着說:“忙完瑾川的婚事,再忙你手頭的事情也不遲。”
唐明淮起身恭敬的朝着殇帝行禮:“是,皇上。”
唐瑾川與唐明淮出了皇城,踏上馬車。唐明淮才松了一口氣,拿出帕子擦拭着額頭的冷汗。
“幸好你足夠機智,才能化解剛才的危機,否則今日咱們唐家危矣。”唐明淮說。
唐瑾川試探着問:“皇上為何會突然關心我的婚事?”
唐明淮深吸一口氣,說:“皇上應該是聽到唐韋兩家聯姻的傳聞,故意試探我們。”
“孩兒不明白,皇上為何懼怕我們與韋家聯姻?”唐瑾川不解的看着唐明淮。
唐明淮長長歎一口氣:“朝堂之上有一半的勢力可以為韋家所用,若是我們與韋家結親,勢必會影響朝局。皇上對我始終不放心啊。”
“皇上既要我們唐家守衛北境,又擔心大權旁落。現在對父親滿是猜忌,長此以往我們的路會越來越艱難。”唐瑾川不滿的回一句。
“以後我們必須更加謹慎行事。”
“是。”
唐明淮望向唐瑾川,問:“你口中中意之人,确有其人還是搪塞之言?”
唐瑾川目光灼灼看着唐明淮,“确有其人。”
“你阿娘可知此事?”
“尚未跟阿娘提及過。”
唐明淮沉吟片刻,說:“皇上知道你有心儀之人,自然要有一個結果,否則你就是欺君之罪,萬一被有心之人借機生事,後果不堪設想。”
“阿爺的意思是?”
唐明淮深吸一口氣,說:“你該成婚了。”
陸子衿坐在藏心亭,朝着周圍望去,始終沒有看到唐瑾川,;滿心失落得收起詩集,準備離開。
陸子衿剛走出藏心亭,迎面走來一人,赫然是顧北城。
陸子衿疑惑的看着他,再朝周圍看一眼,問:“你怎麼在這裡?你就不怕官府的人來抓你嗎?”
“我有何懼?那些酒囊飯袋根本不足為道。”顧北城不以為然的說。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陸子衿警惕的看着顧北城。
顧北城朝着陸子衿走來,陸子衿下意識朝後退一步,顧北城見狀停下腳步。
“我想見那個人!”顧北城冷冷得說。
“他以前對你有所誤會,所以才會針對你。不過,他現在已經知道真相了,以後不會再抓你去見官了。”陸子衿解釋道。
“真相?”顧北城冰冷的眼神轉向陸子衿:“你們知道什麼是真相?!”
“至親之人被殘害,換做任何一個人都難以平複。若是我,我會跟你一樣,犧牲一切也要尋一個公道。”
顧北城盯着陸子衿的眼睛,一步步走向她,陸子衿看着他逼近,心中雖然懼怕,依然迎着他的目光。
“真的嗎?”顧北城問。
陸子衿點點頭,說:“對!我沒有覺得你做錯!你隻是用自己的方式報仇!殺你姐姐之人該死!”
顧北城停下腳步,問:“你不怕我是十惡不赦之人嗎?”
“開始怕!現在不怕了!”陸子衿說:“我甚至欽佩你!敬重你!”
顧北城看着陸子衿,自嘲的笑笑,“你一個涉世不深的小丫頭,懂什麼叫人心險惡嗎?你憑什麼判斷我不是一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