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姬将錦盒交給宮女,打開錦盒,正要取出裡面的物件,忽然愣住了,匪夷所思的看一眼陸子衿。
陰姬臉色一變,嚴肅的呵斥道:“大膽!你怎麼敢用這樣的東西送公主?是何居心?”
陸子衿和唐瑾川相視一眼,不解的望向陰姬。
靜姝公主扭頭看着陰姬:“怎麼了?”
陰姬端着錦盒走到靜姝公主面前,靜姝公主擡頭一看,眉頭微微一皺。
靜姝公主平靜的說:“這點小事,不用大驚小怪。”
陸子衿和唐瑾川走到桌案前,朝着錦盒内一探頭,錦盒内擺放着一對兒珊瑚玉镯,都已經破損,陸子衿一愣。
陰姬斥責道:“這就是你們送給公主的賀禮嗎?還從未有人敢拿着這種的東西來亵渎公主的眼睛。”
陸子衿趕忙跪地,朝着靜姝公主賠禮:“公主恕罪,是我疏忽了,并非有心送給公主殘破之禮。”
唐瑾川看一眼陸子衿,朝着靜姝公主行禮:“這對珊瑚玉镯出門之前曾檢查過,完好無損,實在不知怎麼會變成這樣,并非有心而為,還請公主見諒。”
靜姝公主笑笑,說:“無妨,父皇賞賜我的禮物多了,我也不缺這一對兒珊瑚手镯。你們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後常進宮陪我勝過這些小玩意。”
陸子衿看着靜姝公主不以為然的神情,心中卻深感内疚,她不明白好好的一對兒珊瑚玉镯怎麼會碎了。
陸子衿進獻珊瑚手镯的事情很快就傳到唐府,陸子衿與唐瑾川回到府中不久,倆人便被請到唐夫人處。
陸子衿站在唐夫人的面前,一臉愧色,道:“我出門之前,我親自檢查了那對珊瑚玉镯,确定完好無損。至于為何送到靜姝公主面前便破損,我也十分不明了。”
唐瑾川說:“阿娘,此事怪不得子衿。我懷疑有人從中作梗,故意針對子衿。”
唐夫人沉吟片刻,将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送給靜姝公主的珊瑚手镯變成了殘破之物。這種事情傳出去就是個笑話,丢得是我們唐家的顔面。公主不追究那是給唐家留了三分情面。子衿,不管是不是你的問題,你都難辭其咎。”
陸子衿坦然接受:“手镯在我手中破損,是我保管不當,這件事情的責任在我,我願意領罰。”
唐瑾川并不認為此事跟陸子衿有關,她如此細心之人,怎麼可能犯下這種錯誤:“子衿……”
唐夫人看着陸子衿愧疚的樣子,沉吟片刻:“懲罰并不是解決辦法。你應該從這件事情中汲取教訓才是。賀禮被人毀壞,你毫無察覺,可見你和你身邊的人都沒有防範之心。若是有心使壞将賀禮調換成禁品,觸犯皇家規矩,後果不堪設想。我希望你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教訓,牢牢記在心中,時刻警惕。”
陸子衿說:“母親的話提點了我,我做事不夠嚴謹,才會給别人可乘之機。我當謹記此事以免以後鑄成大錯。”
唐夫人歎一口氣,說:“今日的事情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就不要再喧嘩了。”
唐瑾川不滿的問:“那怎麼行?如果此人心術不正,日後危及唐家安危如何是好?”
陸子衿說:“二郎,我們還是聽母親的,就此了事吧。我以後多加注意就是了。”
唐瑾川看着陸子衿,陸子衿朝着唐瑾川微微一搖頭,唐瑾川會意,隻能閉口不言。
陸子衿與唐瑾川穿過長廊朝着暮雲閣方向走去,陸子衿低着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唐瑾川疑惑的問:“為什麼不讓阿娘徹查珊瑚玉镯的事情?”
陸子衿看一眼唐瑾川,說:“你沒聽到母親說得話嗎?母親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唐瑾川眉頭一皺:“誰?”
陸子衿看一眼唐瑾川,唐瑾川立刻會意,眉頭瞬間皺起來。
唐瑾川憤憤不平道:“我去找她。”
陸子衿一把扯住唐瑾川的衣袖,朝着他搖搖頭,道:“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教會我做事做人,這才是最珍貴的東西。再說母親心中已經了然,咱們且看看再說。”
“我不能讓你受這份委屈。”唐瑾川握緊拳頭,氣憤的說。
“如果你們都覺得我委屈,我便不委屈。”陸子衿看着唐瑾川說:“别為了我冒失行事。這種内宅的事情,你還是别管的好。”
“可是.......”
“你就聽我的吧。”陸子衿拉着唐瑾川朝着暮雲閣走去。
尹媽媽攙扶着唐夫人躺在榻上,為她蓋上薄被。
唐夫人一臉嚴肅的說:“你去把墨瑤叫來,我有話要問她。”
尹媽媽恭敬回應:“是,我這就讓人去請少夫人。”
唐夫人閉上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