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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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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和同伴從山上下來,在半山腰時聽到了有人喊救命的聲音,音量低到很容易讓人懷疑是錯覺。

同伴身體不适,着急下山,認為春滿聽錯了,還說雨随時有可能下起來,還是快點下山才好。

這是一座野山,沒有政府開發,也不會有人巡邏。真有人遇險,除非湊巧,短時間内不會被人發現。

春滿在一番心理鬥争後,作别同伴,循着大緻方向靠過去,撥開交錯的樹枝查看,發現不遠處有個躺靠在樹上的男人時,心髒驚得突突直跳。

春滿緩了會兒,才戰戰巍巍地過去查看情況。發現對方在動,春滿心稍微安了些。

“你、你你你沒事吧?”

手電筒的光在男生臉上照了照,髒兮兮的,仍難掩五官輪廓的俊朗立體。

春滿有一點沒騙人,她大一入學時聽說過趙華緻,并且在校園官博賬号上看過他的照片。

春滿越看越覺得這個狼狽的“假屍體”就是趙華緻,越覺得像便越想确定自己這一判斷,因此手電筒的光照得久了點。

直到趙華緻擡手抓住手電筒發光端,有氣無力地說:“我右腿應該是骨折了。”

春滿才慌張地集中注意力施救。

後來春滿才知道,趙華緻那個暑假在家裡公司實習,因公正的管理手段,損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遭到對方綁架要挾。

趙華緻用碎玻璃割斷繩子,原本想跳窗,但通風窗太高,他即便能墊着集裝箱爬上去,往外跳的時候估計要摔斷腿,索性僞造出自己跳窗逃跑的假象,自己躲在門後,趁人不備跑掉。

但沒等跑遠,對方很快反應過來,晃着手電筒追他。

山裡下了雨,趙華緻深一腳淺一腳,因為不熟悉路,眼看對方追上來時,失足從山坡上滾下去。

這才被春滿撿到。

他右腿的确是骨折了,春滿包裡備着急救的東西,幫他做了簡單止血固定後,便背着他下山。

起初趙華緻是不願讓她背的,山路本就不好走,春滿纖細的四肢力量堪憂,但春滿隻是淡淡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沒給他争論的機會,連拖帶拽地把人弄到背上,紮着馬步深吸一口氣便順利把人背起來。

趙華緻沉默時間之久,讓春滿懷疑他是不是暈過去了。

這種時候還是保持意識清醒比較好。春滿“喂”了好幾聲,才聽到他的回應:“我差點被你吓暈。”

“你應該慶幸我力氣比較大,否則你就在山上待着吧。”春滿怕他精力不支昏過去,下山這一路都在跟他說話,為了刺激他回應的意識,說話的情緒不算和氣,“我聽着你說話時氣息挺足的,怎麼求救時聲音跟蚊子似的,要不是我耳朵尖,好奇心重,就錯過了。”

“我聽到你跟同伴的聊天聲,我聲音太大,你們兩個女生未必敢過來。”趙華緻盯着電筒在路面上晃來晃去的光點,覺得眼暈,合着眼皮休息了會兒,說。

春滿想了想,覺得他的思路沒錯,便沒再說什麼。

春滿背着一個比自己重的人,走得要慢很多,期間停下了休息了好幾次。

夜不知不覺又暗了,雨也越下越大,幾聲悶雷襯得整座野山神秘又恐怖。

春滿在一次腳滑險些帶着趙華緻一起滾到山坡下時,驚魂甫定地從脖子上摘了個求生哨給他,并說:“如果我們真摔下去,誰也找不到誰,你就吹哨子吧。求生哨信号跟摩斯電碼一樣,長碼吹三秒,短碼在一秒内。兩碼之間間隔三秒,重複信号之間間隔三十秒。一聲長碼是打招呼。三聲短碼是求救。三聲短碼接三聲長碼再接三聲短碼則是緊急求救。聲音能傳得更遠,也能省些力氣。”

“給我了你不用嗎?”

“我包上還挂了一個。”

趙華緻哦了聲,把哨子收好:“謝謝。”

春滿沒在意,隻說:“你一路跟我說了太多句謝謝,可以不用說了。”

春滿的手機在山上時摔了,沒法開機使用。趙華緻的手機早被人搜走。兩人下到山腳,到了當地村民居住的地方才借到手機。

春滿把趙華緻放下,便退到了暗處,并且把防曬衣的護臉拉到最高,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趙華緻和急成一團的家裡人聯系上,後又聯系醫院,等擱下手機扭頭時,背自己下來的春滿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旁的村民說春滿在路上丢了東西回去找,可趙華緻等家裡人到達後,讓他們派人循着上山的路找春滿,得到的結果是沒看到他描述的女孩。

對方留下的便隻有那個求生哨,和一本掉在村民家門口、記滿筆記的随筆本。

就像灰姑娘留下的那隻水晶鞋一樣,随筆本成為趙華緻找人的唯一途徑。

趙華緻在随筆本上林林總總的鳥類觀測相關的筆記内容中,找到了“羽蒙”這個疑似是名字的信息。

…………

“有人教過我,求生哨信号跟摩斯電碼一樣,長碼吹三秒,短碼在一秒内。兩碼之間間隔三秒,重複信号之間間隔三十秒。”回憶中的時間瞬息萬變,看似數月幾年的往事在此刻不過數秒而已,趙華緻把玩着手裡這個有些年歲的求生哨,說,“一聲長碼是打招呼。三聲短碼是求救。三聲短碼接三聲長碼再接三聲短碼則是緊急求救。此外還有一些指令哨,比如‘前進’是——”

沒給他繼續說明的機會,春滿直截了當地打斷道:“我記得那天。”

那年自己給他科普的聲音與此刻耳畔趙華緻的聲音重疊,然後一同淡去。

眼前的暴雨随之消失,渾身上下濕漉漉的黏膩感也不在了,春滿聲音低而穩,她略一頓,自欺欺人地補充,“但當時天太黑,我沒看清你的長相,事後我高燒住院,靜養了很久,對你長相的記憶便更模糊了。抱歉。”

趙華緻輕笑了下,不願拆穿她般,順從道:“行,怪我長得大衆臉。”

春滿後半句當然是假話。

十九歲,又不是九歲,那晚有太多獨特的細節加重她對這段經曆的記憶。

她回家後連續幾天高燒,姜早早陪她解悶時,把網上美妝博主塌房帶出企業高管醜聞的八卦說給她聽,左一句赫京右一句趙華緻的。

春滿當時雖不知網上一系列傑作是趙華緻在商場初露鋒芒的整頓傑作,但他作為赫京太子爺,從入學起便是央大風雲人物。樣貌氣質、天賦績點,乃至他那個階層習以為常的闊綽作風,輕而易舉地讓他和尋常學生隔出距離。

春滿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跨越階層的幻想,也不指望自己憑借“救命恩人”的身份獲取報酬或者特權。

甚至當春滿得知趙家人千方百計地找那晚施以援手的女孩時,三緘其口,對家人對朋友主觀地隐瞞了這段經曆。

春滿在校園裡的形象,和全副武裝爬野山的狀态是完全不同的。後者跟個野小子似的,雖算不上邋遢,但用不修邊幅來形容也不為過。而前者則是清新、柔和,手指不沾陽春水的文藝仙女。

她想隐藏實在是容易。

“我有找過你,想跟你說聲謝謝。”趙華緻一瞬不瞬地盯着春滿,仿佛要分辨此刻的她和那晚時有什麼變化般,看得理所當然,看得光明正大,“所以你還要繼續跟我假客氣嗎?你不累我都累了。”

春滿到嘴邊的那句“不用放在心上”硬生生咽回去,這段時間她跟趙華緻說的最多的便是“謝謝”和“抱歉”,估計比趙華緻長這麼大聽到的都要多。

春滿抿了抿唇,改口:“你當時傷得重嗎?”

趙華緻聽到想聽的,彎了下唇,說:“腿傷得比較重,打了三個月的石膏,其他都是皮外傷。”

“那就好。”

春滿腿上手機還停留在預定餐廳的頁面,自己方才要做的事卻好像發生在上個世紀一般。

這頓飯還吃嗎?

“快去探望章園長吧。”往事被挑開,關系便随之不同。趙華緻把春滿說給他的話,如數奉還,“等你有時間了,也給我個表達感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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