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緒剛止住的熱淚又灑下來,撐着桌沿痛心疾首道,“BOSS已經放下身段替我們談來合同了,如今像簽約這種小事就讓我們來吧!”
“他要去你還能阻止?”盛祁澤瞪他一眼,繼而擺手,“走了!”
懶散打發着一路上跟他問好的員工,男人打着哈欠旁若無人地邁進商庭樾的專屬電梯。一鍵直登頂樓。
頂樓隻分布着一間辦公室,辦公室外是偌大的總經辦辦公區。
總經辦一大早忙碌得很,刺耳的電話鈴聲交織地在半空籠出結界。
以至于盛祁澤過來時都沒人注意到他。直至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短暫脫離了業務轟炸的喬昂才發現了人,頓時咧嘴大笑,“呦!盛總早!”
“早!”盛祁澤湊過來,抓緊時間問正事,“聽說昨晚戰況激烈?那麼晚才給我打電話,我以為沒戲了呢!”
喬昂聞言擺手,痛苦觑觑,“别提了,将近九點才等到人,人家員工都要攆我了!”
盛祁澤着實吃驚了一下,“談什麼要談這麼久!你沒去看看?”
喬昂瞠目,“我哪敢呀!就這出來還罵我一通,說以後再給他打那麼多電話,就派我去菲律賓摘香蕉!”
“行吧,這個負心漢。”男人啧啧兩聲,拍下手裡的咖啡,“我去找他說點事,不用通報了。”
“OK。”
進門就被晨光晃了晃眼。
商庭樾辦公室很大,南北通透。整體布局方正利落。設計風格是和他本人很貼合的現代簡約風,顔色隻有白和深灰。這種單調的搭配,說好聽點是氣質大方,說不好聽便是裝逼悶騷!
同樣和他本人一模一樣。
此時天際渺遠,晨曦落白。
城市迎來早八工作日繁華而忙碌的川流生機。
商庭樾安靜地坐在原木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背影健碩肅穆。大概正透過270度的全景玻璃幕牆睥睨天下,将中萃CBD的一線江景盡收眼底。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轉過來,不輕不重地将咖啡杯放回桌子上。然後翻看文件,于來人眼皮都懶得擡一下。
“什麼事?”
“靠,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啦!”
盛祁澤氣不打一處來,哼哧哼哧地走過去坐下,随即大爺似的翹起腿,比在自己辦公室還放蕩不羁,“聽說昨天和那位明老闆相談甚歡?聊了四五個小時,破紀錄了呀!”
商庭樾擡眸掃了他一眼,淡淡嗤,“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問問還不行?怎麼說你也是幫兄弟忙,這不是怕你受委屈嘛!”
他挑起桃花眼,吊兒郎當,湊過來嘿嘿一笑,“哎,那位明老闆本人長得咋樣?是不是和照片一樣漂亮?”
男人不悅睨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太閑就回去相親,這樣盛叔叔也不用隔三差五打我電話了。”
面前人急了,拍案叫屈,“哥們好心關心你,你非揭我傷疤是吧!”
“你的傷疤還用人揭?全申城還有誰不知道。”
“靠。”盛祁澤怒氣沖天,“是,小爺我在名媛圈裡的名聲是不咋樣,但人氣再差也比你強吧?”
“放鴿子專業戶,又冷又硬還不解風情,她們也就是看上你這張臉了!”
“承認别人不靠臉吃飯不難。”
“喲,那你倒是說說,那位明老闆是靠臉還是不靠臉吃飯呐?”
他難得沉默了。
盛祁澤樂了,恍然大悟,“看來這位明老闆的确貌美如花。我說呢,今兒就去走個流程的事你非得親自去,不會是昨天和人家看對眼了吧!”
商庭樾簽字的手一頓,不着痕迹隐去眼裡微動的情緒,“我去自然我的事。”
他切,嫌棄擺手道,“得,你愛說不說!”
“不過我真覺得這位明老闆挺好的。長得好看能力又強,年紀輕輕就把一個珠寶品牌經營得那麼好,這不比某些整天哭哭啼啼裝可憐賣人設的花瓶強多了?”邊說邊朝他賤兮兮地挑眉,“比如……那誰?對吧!”
商庭樾冷冷掃他一眼。
他拱手一笑,瞬間慫了。
“哎哥們,你說你這麼多年寡着……不會真在等那個洛晴天吧?”
“你想多了。”
盛祁澤一拍大腿,“那我就放心了!說實話我對那個洛晴天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出道就是心機女一個!”
“你說前頭扒着你,後頭又跟你那個廢物弟弟不清不楚的,這不是妥妥别有用心嘛!”
“也就是你老爹偏心,你又講究父子道義,不然擱着我别說讓位了,篡位都箭在弦上!”
“篡位成功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對狗男女打包扔海裡,讓他們好好學學本分兩個字怎麼寫!”
商庭樾斜他一眼,輕輕笑了,“你對她意見這麼大?再如何洛晴天也是公司的藝人,維持她的公衆形象是你這個金牌制片人的義務。”
“何況我們已經分開了。她想做什麼、想要什麼都跟我沒關系。你犯不着針對她。”
“至于其它……是我的就是我的,我從沒想要放過誰或者原諒誰。”
“不過是——”
他适時頓了頓,笑而不語。
盛祁澤一愣,随後像發現了什麼驚天陰謀,瞪大眼睛叫,“你小子!一直醞釀大事兒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