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露鼻子一酸,順着她的話可憐道:“大姐,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你們知道的,我在養父母家裡過得不好,回了許家看爸媽對川錦這麼好,我心裡難受,才沒忍住那麼說。”
川錦披着毯子在一旁看戲,聽見這話心裡冷笑。
對她好?
許安國和裴玲娜要是真對她好,原主會在被騙後一聲不吭離開嗎?那不是心甘情願,是心灰意冷。
夏禾露不知道的是,許父許母後來确實對原主好,但那是有條件的。
許珑川出生前一年許家生意不好,許安國迷信,找了個大師改風水,結果意外得知,許家原本就有個最旺門庭的八字,就是那個差點被送走的小女兒,從那之後許安國和裴玲娜才改變态度。
原主被重視,第二年許家就得了個大胖兒子,長旭也合約不斷,不到兩年就融資上市,往後更是開疆拓土,一年比一年興盛,許家也成功跻身申市豪門圈。
這次真假千金身份大白,許安國會做主留下川錦,可不是因為她是許家一份子,純粹隻是不肯放棄這個福星而已,川錦敢那麼和許安國說話,也是仗着自己是吉祥物罷了。
這樣的家庭真千金搶着回去,還奢想得到爸媽的親情,下場可想而知。
裴玲娜了解了事情始末,咂了下嘴,塗着大紅丹蔻的手捋了捋頭發,說:“嗐,鬧了半天就是個誤會,川錦,露露剛回來,你比她大,就别和她計較了。”
川錦冷笑。
她再大也隻比真千金早半個小時出生,既然說那話會造成誤會,那為什麼要說?
她離開許家半天就被人盯上,東西被搶,人也磕到頭換了個芯子,她受的委屈誰又理解了?
現在一個個看着她,想讓她開口把事情翻篇,真當她還是以前好說話的許川錦?
環顧幾人一圈,川錦笑道:“是嗎,是個誤會?那你原本的意思是什麼呢?”
這個笑意味不明,夏禾露拿捏不準川錦的意思,含糊道:“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覺得你占用了我和爸媽二十多年的時間,心裡有些、有些吃醋……”
說白了就是心理不平衡,這個理由勉強能理解。
川錦點點頭,拔高聲音:“這樣啊,所以你隻是想要爸媽的關愛對吧?”
夏禾露沒多想,連忙點了點頭。
川錦挑了挑眉,笑着說:“那好啊,從明天開始我搬出許家,不打擾你們家人團聚,給足爸媽關愛你的時間,一年夠不夠?不夠再往上加。”
夏禾露表情僵硬,這話讓她怎麼接?
“我又不是不近人情,說一嘴的事,看你都急成什麼樣了。今天還好有熱心群衆,不然我走了事小,咱長旭以後的發展可怎麼辦,爸又背這麼大一口黑鍋,謝頂了算誰的?露露,以後别說那種容易造成誤會的話了啊。”
誤會兩個字被川錦重讀,簡直不能再陰陽怪氣,夏禾露被扣了個不近人情的帽子,臉都要氣綠了。
裴玲娜一愣:“搬走?你要搬去哪裡?”
川錦八字最旺門庭,誰走她也不能走啊。
“隻要不留在許家,把爸爸媽媽還給露露,搬去哪裡都可以吧。”川錦笑着問許安國:“爸爸,你說呢?”
“胡鬧!”
許安國終于發話了。
“小錦就算不是我親女兒,但許家養她這麼多年,我也把她當自己的孩子,我再說一遍,川錦永遠都是我許家的孩子!當然也隻能住在家裡!”
好一番擲地有聲的發言,任誰聽了都得給許安國豎個大拇指,誇他大氣明理、愛護子女。
川錦面無表情攏了攏毯子。
說這麼大聲,怕不是給三個民警聽的。
“事我留下處理,綿川,帶他們回去,珑川,你也趕緊回學校。”許安國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以後誰也不準再提離開許家這事!”
一家之主動了火,誰也不敢多嘴觸黴頭。
偏偏有人是刺頭。
“可是爸爸,我還不能走。”川錦出聲。
許安國擰眉:“你又有什麼事?”
川錦委屈巴巴地說:“我磕了頭,現在還暈乎乎的,警察說要驗個傷,錢還得自己墊付,但我的行李箱都被那倆人摔壞了,貴重物品還在裡面呢。”
許綿川緊張道:“你撞到頭了?嚴重嗎?”
川錦掐着嗓子撒嬌:“嚴重死了!昏迷了半天呢!”
許綿川粗粗檢查了一遍,肉眼看不出什麼,着急道:“估計是傷到裡面了,走,我先帶你去醫院照個CT。”
川錦反手拉住她:“這事又跟姐姐沒關系,我還是再等等吧,等那兩個人做完了筆錄讓他們賠,反正我的時間不值錢,等就是了。”
川錦笑眯眯說着,餘光非常、非常不經意地瞥向夏禾露。
兩人視線相撞,大明星腦子嗡嗡作響。
你的不值錢,我值啊!再在派出所鬧下去,萬一被拍到亂七八糟的照片空降熱搜,你倒是沒事,我以後的星途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