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錦記得,當天到場了許多大人物,汪玉江利用這次機會積累了不少人脈資源,這些人脈為他以後的事業助力,短短幾年,汪玉江就投資成功身價大漲,成了名副其實的商界新貴。
如果PT是汪玉江往上爬的起點,那這次宴會就是墊腳石,川錦一出手已經讓起點倒退幾十步,再不踩穩這塊墊腳石,汪玉江白當原書男主了。
他會打宴會的主意,川錦也會,這麼好的機會,不能隻便宜汪玉江。
川錦走着神,思索宴會的事,書停留在一頁許久沒動。
耳邊安安靜靜,許綿川不着痕迹地看了妹妹一眼,心想,小錦果然還是介意的,她就不該說露露接管旭日的事,白惹她不高興。
許綿川自認說錯了話,下定決心彌補,想來想去,也把主意打到了宴會上。
裴玲娜一進門,就見姐妹倆一人占據一方沙發,各自低頭看着手裡的東西。
“忙着呢。”
許綿川放下文件起身,“媽?你不是約了陳太太看展,還沒出門啊。”
川錦叫了聲媽,一下也不帶動。裴玲娜看她的樣子就來氣,坐到許綿川身邊,眼神也不想給。
川錦也懶得和她搭話,低頭看自己的書。
“要走了,想起點事,來跟你說說。”
許綿川納悶:“什麼?”
裴玲娜坐正身體,看着容貌絕色的大女兒,笑說:“周末兩天找機會約鄭京元吃頓飯,一定讓他出席下周的宴會。”
“宴會邀請函已經給鄭董事長了,沒必要再單獨請他了吧。”許綿川皺眉。
裴玲娜:“那有什麼關系,你和他見面本來也不需要理由,不再确認一下,萬一他不來怎麼辦?”
川錦擡頭,直白地問:“為什麼不需要理由?”
裴玲娜不想理她,川錦于是又問了兩遍。
“未婚夫妻見面要什麼理由?”裴玲娜煩了,話說得挺沖。
“未婚夫妻?”川錦扔下書,站起來盯着許綿川,錯愕道:“姐,你訂婚了?”
許綿川無奈地看着母親:“媽,你别亂說。”
“我亂說?”裴玲娜端起架子,瞪眼,“鄭董事長看中你,鄭許兩家聯姻是遲早的事,又不是沒跟你提過,媽說錯了?”
裴玲娜把話挑明:“博亞是什麼地位?鄭京元是什麼身份?這門親事怎麼也虧不了許家,作為許家的女兒,就該擔起責任。你也别整天惦記别的,鄭京元不好應付,想辦法讓他收收心才是正事,我和你爸會聯系鄭董事長,趁早把事情定下來。”
許綿川眉頭微蹙。
川錦也跟着皺眉。
裴玲娜又啰嗦了一堆,趕着看展才離開。
“姐,你真要嫁給鄭京元?”
許綿川臉色如常,對川錦和裴玲娜的話都沒作反應,好像已經默認會和鄭家聯姻。
“看爸媽的意思,應該是吧。”
“那你的意思呢?”川錦湊到姐姐面前,“不能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扛責任怎麼不讓許珑川扛,女兒就活該賣到别家當勞工?”
許綿川失笑,“小錦,你太激動了。”
川錦撇嘴,她能不激動嗎,小說裡許綿川的聯姻對象就一個,不就是鄭京元?她以為這家暴男出場還要很久,至少也是汪玉江對許家下手之後,她有足夠的時間給姐姐物色新姐夫,誰知道這麼早兩口子就在計劃和鄭家聯姻了,這還得了?
“媽說跟你提過,你不會真不拒絕吧?”川錦着急。
許綿川坐上沙發,“本來是想答應的。”
“本來想答應?意思是你現在又不想了?”川錦雙目亮了一下,蹲在姐姐面前。
川錦這一蹲,和隻小狗似的眼巴巴看着她,許綿川笑了,解釋:“商業聯姻是圈子裡默認的規則,我有準備,半年前一場商務晚宴,鄭董事長和爸爸談話,說很看重我,我就知道大概率是和鄭家了,那之後我開始留意鄭京元。”
川錦福至心靈,猜出許綿川是看出這人不行了。
果然,許綿川說:“鄭少圓滑精明,眼光毒辣,博亞旗下的産業打理得風生水起,娛樂圈沒幾個敢和他對着幹。但——”頓了頓,她說:“鄭京元脾氣火爆,從來說一不二,和他作對的人也沒幾個有好下場。圈裡的環境你也知道,他這個身份地位的人要做到潔身自好,很難,公開承認的女朋友鄭京元就有十七個,更别說那些不計較名分的。”
許綿川無奈地笑了,“小錦,我不在乎聯姻,它可以不為我帶來幸福,但必須肩負責任。可是,鄭京元兩個都做不到。”
川錦心口酸澀,許綿川和鄭京元聯姻,失去的遠不止這兩樣。家暴、流産、神經失常,每一個詞想起來,川錦都幾乎窒息。
這麼好的許綿川,剛剛接手PT的許總,憑什麼要進鄭京元的髒籠子。
想着,川錦猛地站了起來,氣沖沖道:“他們說嫁給誰就嫁給誰?姐你就是太聽話了,豪門圈又不止鄭京元一個男人,找不到能負起責任的,也能找到能給你幸福的吧?”
許綿川懵了,“小錦,你在說什麼?”
川錦拉起她往外走。
“走,我帶你找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