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為表歉意，從醫院出來，祁也請時然去吃甜品，是他們家都很喜歡的那家蛋糕店。

自從祁也的媽媽在那家店點了祁也的生日蛋糕，那之後的每年，祁也家的生日蛋糕都在那家店點。

除了蛋糕之外，店裡還賣一些咖啡果汁之類的飲品，時然還是點了珍珠奶茶，祁也則要了熱拿鐵。

“其實也有我的錯，那碗小料是我端給你的。”時然不希望祁也對這事這麼拘謹，過敏又算不上什麼犯錯，他轉移話題道，“除了這個你還對什麼過敏嗎？”

“目前為止沒發現。”祁也說，“也很奇怪，我小時候吃花生都沒事，結果初中的時候突然發現過敏。”

時然也聽着點頭：“嗯，我還聽過最開始對什麼過敏，然後吃着吃着就不過敏的情況。”

“希望我的過敏有一天也能消失。”祁也還在可惜剛剛開始吃的火鍋，時然請他吃的第一頓飯呢，就被自己讨厭的過敏給攪亂了，不過再可惜也沒用了。祁也打起精神問時然：“你有什麼過敏原嗎？”

時然搖搖頭：“目前為止沒發現。”

奶茶和咖啡都上來了，祁也還點了芋頭和抹茶蛋糕。因為他不愛甜，就把蛋糕往時然的方向推。

看到時然吃到蛋糕後露出滿足的神情，祁也内心也有一種特别的滿足感。

“剛剛吃火鍋的時候，你的話還沒說完吧。”關于時然最近在想的什麼事情，祁也自然想知道。

“還要講嗎？”時然現在的心情已經沒那麼郁悶了，雖然問題還沒解決。

“要講。”祁也點了一下頭。

時然發現，祁也看着性格很好好像什麼都可以，但有時候還是有種小小的固執呢。

“呃，就是，就是最近，我對某些人說了點狠話，大意就是，我有能力照顧好自己之類的。”時然一臉苦惱的拿吸管攪着奶茶，那天晚上他對父母說的那些話，自己也很難受，幾乎一夜都沒睡，心裡茫茫然的挨不着邊，“放狠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帥，可是我冷靜下來之後，又覺得，我還是太沖動了。不是後悔說了那些，而是我懷疑自己，真的能做到嗎？就，想東想西想了很多。”

祁也一臉堅定的說：“能，你肯定能做到！”

“雖然我不知道你對我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和崇拜是從哪裡來的，但是，你客觀的看看我，”時然伸出手開始細數，“我的成績不咋地，我又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特長，沒拿過什麼重量級的獎項幫助我高考，還有啊，我更沒有什麼藝術細胞，現在轉戰藝術類也晚了。不過藝術生那麼貴，我也根本不會考慮。”

“你做生意不是很厲害嗎？”祁也兩眼放光，“可以鎮定自若和顧客交談，并且把自己的産品通通賣出去，這種本領我到三十歲都學不會。”

“隻是賣點小女生的飾品，不用那麼誇張吧，而且那天純粹是運氣好，我之前都沒賣過那麼順利。”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住運氣的，所以才有運氣也實力的一種的說法。”祁也像是打開了某種談話開關，開始滔滔不絕，“我覺得，時然你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厲害的一個。你很會打架，但從不欺淩弱小，還會很仗義的見義勇為。家裡有事的時候，你會主動解決，你很孝順，又很有責任感。你很有人氣啊，班上的老師和同學大家都喜歡你。至于，你剛剛說的那些，你也是察覺到不對，開始想辦法了，不是嗎？”

時然完全愣住了，除了驚訝于祁也突然的能說會道，還有，他深刻懷疑祁也口中是另外一個時然。

他有那麼好嗎？

不過要說做的那些事，也一件件能夠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