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用懷疑的目光看他：“你這不是在安慰我吧。”

祁也笑了笑，他是真的很感激時然，他之前對學習雖然沒有敷衍，但也隻是中規中矩的完成，對學習本身并沒有太大的熱情，現在因為有了對時然的輔導，在學習方面也裝上了自驅力，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督促了。

“我還沒有好心到這個地步。”祁也說，指了指他面前的試卷，“快做題。”

“行。”時然猛喝了一大口奶茶，又快速投入了方程式的解析中。

祁也做自己的題目，過了不知多久，桌面輕輕叩響，時然朝他露出請教問題的笑容，然後滑動到他身邊，“祁老師，這一題，又卡住了。”

祁也聞到了奶香味，應該是奶茶之後又吃了奶糖，祁也放在桌面的手不自覺的縮緊。

時然這孩子學習不怕辛苦，倒很是怕餓。

幾次之後祁也就有了經驗，每次和考題一起帶來的，還是各式各樣的零食。

對祁也這位小老師來說，他不怕時然底子差或者學習偷懶耍賴，他怕這位同學不知輕重的靠近和觸碰。

“哦，你，你坐到對面去，我給你講。”祁也努力裝作淡定的指了指對面。

“祁老師，你沒有生我氣吧，我知道這題你已經講了好幾遍了，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遍，不能生氣吼。”時然邊作揖邊朝他靠近。

祁也忍得嗓音都變了，“我不生氣，你到對面去，我好講題。”

“嗯！”時然使勁點着頭，又滑到自己本身的座位去。

在趁着祁也看題目的時候，時然又快速撥開一顆糖的糖衣，奶糖丢進嘴裡。

祁也給他講題，确保他懂了之後，才放下自己手中的水筆，搓搓手，身體坐正了，朝時然道：“我可以提個要求嗎？”

“當然可以！”時然點頭。

“就是，講題的時候，時然同學可以跟我保持點距離嗎？”祁也摸了摸鼻子說，“不是說讨厭你這樣，就是，我的注意力很容易被破壞，突然靠近的話，我會特别容易忘記要說什麼。你，你能理解嗎？”

時然有些迷茫的眨眨眼睛，“要保持多遠的距離？”

祁也比劃了一下，“就像現在這樣，面對面這種就好了。”

“剛剛坐過去那種就不行是嗎？”

祁也忍痛般的點點頭：“嗯。”

“哦這樣啊。”不過時然還想再确認一下，“隻是單純因為注意力的問題，不是讨厭肢體接觸是吧。”

祁也：“哦，是這樣。”

“所以學習之外的時間不用注意是吧。”時然一派天真。

祁也想得多就容易想歪，嗓子忽地覺得有些發癢，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嗯”字。

“那就行了！”時然猛地拍了一下掌，“也是，學習的時候要對老師多點尊重，我記住了！”

祁也點點頭，趕緊去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