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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人的樂趣在于被逗的人要反抗。

可是祁也一動不動，像是被子裹着一塊木頭。時然都懷疑把他臉捂住他都不會掙紮一下。

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時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玩笑開過了，他立刻從祁也身上下來，扒拉幾下頭發道：“不好意思。”

祁也還是沒說話，身上的重量消失，他在大口大口的呼吸。

時然低眉順眼道：“看來你不隻是在學習的時候讨厭身體接觸啊，其他時候都是。”

時然慢慢從床上起身，“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祁也慢吞吞的，終于有了動靜，他坐起來，身上還蓋着被子，看了眼時然，又望向别處，“我沒，沒不高興，就是，你，你有點重了。”

拙劣的借口。

“你找死啊！”時然揮了揮拳頭，可臉上已經是釋然的笑意，“行吧，小爺我最近是重了一點，你沒被我壓死吧，祁老師。”

祁也搖頭微笑：“還行，勉強還能喘口氣。”

“真無語啊。”時然沖他做了個鬼臉，又在他身邊坐下，雙手撐着床邊問：“你真的不排斥跟人的肢體接觸吧，如果是真的你要告訴我，我以後會注意的。也不用不好意思，每個人都有點自己的喜惡。”

“沒有。”祁也低聲說。

“可我總覺得，你在這方面有點排斥。”時然雖然遲鈍，但也是有自己的直覺，忽地想到什麼，又湊近道，“該不會是隻讨厭我吧！”

太近了！

鼻尖都快碰到，呼吸都能聽到了，祁也緊張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他死死抓着床單，為了防止被時然看出來，當然他看不出來，防止被他誤會吧，祁也愣是沒動一下，淡定道：“怎麼可能。”

時然又探究的看了他一會，才慢慢拉開距離，“也是，如果你真的讨厭我，何必幫我補習呢。”

祁也暗暗松了一口氣，把臉轉了過去。

得益于多年修煉的冷淡表情，祁也很快恢複平靜，輕聲對時然說：“就是被吓到了，你突然靠近什麼的，不是讨厭。”

“是嗎，”時然抓了抓頭發，“可就是突然靠近才好玩啊，不然還要弄個預告什麼的，跟逗小孩似的。”

也是哦，祁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不禁歎道：“還是因為我沒什麼朋友，所以都沒經驗。”

時然想到高中以來，祁也在學校真的是獨來獨往，在學校都沒有什麼存在感，時然和班上再不熟的同學一天也能說上幾句話，路上打招呼或者借作業看看之類，但和祁也，他想不起來是否和他說過話。

祁也走路匆匆，頭也微微低着，一整個拒絕交流的姿态。

當然，一切都在他在操場吃橘子而救下他之後，發生了轉變。

對其他同學來說依舊是透明人的祁也，但對時然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朋友。

他真的好，時然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的人。

“以後多和我在一起，很快就能習慣了。”時然指了指自己，“我也算個還不錯的朋友。”

“嗯，我知道。”再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祁也在時然家吃了飯，時爺爺盛情款待，做了四五個菜，隻不過味道嘛······很是差強人意。

真是奇怪，明明爺爺的烤紅薯和爆米花都那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