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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也發現時然在躲着他。

最開始，是他發現時然突然不需要他來叫起床了，每次祁也剛醒的時候，時然已經從上鋪下來了。祁也和他說話也會正常答應，但不會主動和他說什麼。

再來，基本他們早八結束之後會一起去食堂吃午飯，但現在，時然要麼發消息說和班上同學一起去，要麼是不吃了。

最最讓祁也無法忍受的是，他送給時然的手套和圍巾，時然居然要給他錢。像是又回到了剛做朋友時的生疏。

時然找兼職的事也不和他商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接了個家教的兼職，祁也還是從孟南口中聽說的。

祁也有一種從最好朋友降為普通朋友的失落感，

祁也覺得這樣不行，他要找時然聊聊，他有種預感，如果他不開口的話，兩人的關系會一直淡下去，雖然住在一個宿舍，但可能到畢業關系都不會好起來。

祁也找孟南問了時然兼職結束的時間，等在回宿舍必經的一條路上。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時然才姗姗來遲，看到路燈下的人影，他暗暗吃了一驚，“祁也？”

祁也低頭用腳尖劃着地面的小石子，聽到聲音後擡頭，微微一笑：“今天這麼晚啊。”

“哦，學生最近考了試，給他講卷子加了一個小時。”時然縮了縮脖子，“你在等我嗎？”

“嗯。”祁也點點頭。

時然又想躲了，那些莫名的情緒在見到祁也之後又開始擾亂他，他自顧自往前走，“哎呀這麼冷的天，不用在外面等我啊，有什麼事在宿舍說就好了。”

他剛說完，感覺脖頸一暖，停下腳步，祁也把手裡的圍巾一點點給他繞上，溫和的責怪：“怎麼老是忘記戴。”

戴好了，時然嘀咕了句：“謝謝。”

再準備走開時，祁也抓住他的手：“我有點事要問你，在外面待一會吧。”

時然低着頭：“回宿舍講不行嗎，快關門了。”

“不會耽誤太久的，十分鐘就好。”祁也頓了頓，“這事，我想私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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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幾步就是一個藍色塑料長椅，時然從地鐵站走回來走得腳酸，立刻坐上去休息。

祁也跟着他坐下，也沒耽誤時間，開門見山道：“你最近在生我氣嗎，感覺你一直躲着我。”

“我？”時然笑了幾聲，很幹，擺着手否認：“怎麼會怎麼會，我就是太忙了，要上課要賺錢，這大冬天要是不動起來很容易變得懶惰啊。而且馬上快放寒假了，我還想買點禮物給我家老爺子還要買年貨，啊這麼一想，是不是應該多找點兼職呢，廣告公司那個已經放假了。”

“你還是這樣。”祁也輕聲道，“心虛的時候，話會很多。”

時然：“······”

“你說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我們慢慢變得疏遠了。”祁也懇切的看他，“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事，你直接告訴我，不要躲着我，可以嗎？”

時然的聲音小了下來：“你才沒做錯什麼，是做得太好了。”

祁也湊近道：“你說什麼？”

離得太近了，時然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深呼一口氣道：“我是覺得，我們之前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我應該留給你談戀愛的時間。李天奕說得對，你這麼好的人，不去戀愛，簡直可惜了。”

祁也的眉頭皺起：“你為什麼要聽他的話，我什麼時候要說談戀愛了嗎？”

時然咬了咬唇：“我覺得，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你跟女生出去的時候挺開心的，你可能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評價過低，所以一直不相信自己真的受歡迎，那你隻要——”

“時然，我又不是弱智。我喜歡做什麼，難道我自己還不清楚嗎。”祁也的神色難得嚴肅，“你上次說你在大學不會考慮戀愛，所以我也不會考慮。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