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上一次你做禮服,是多久之前呢?”他不為所動,低頭看着半個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的女人。
禮服店主一滞,笑容從她臉上褪去,原本吹彈可破白裡透紅的肌膚肉眼可見地開始發灰。
“問太多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女人挂在他鎖骨上的手也逐漸收縮成一個掐住脖子的姿勢。
1.本店可定制黑西服紅禮裙
2.本店上十休一
3.休息日之前,本店不重複制作同款特定服裝
被擠到一邊的唐開無意中掀了一下窗簾,一眼瞄到被厚重的窗簾遮擋住的玻璃上寫着三行奇怪的行規,他剛念完就發現所有人都回頭看着自己。
“喂!”
老闆惱怒地朝着唐開狠狠龇牙,吓得唐開把手上拎着的窗簾都扔了出去,漂亮的暗綠色柳葉花紋綢緞窗簾蕩了幾下又重新把窗戶遮住。
“哦,原來是十一天。”倪狻了然地點點頭。
老闆寒着臉松開他的脖子,“你們最好不要搞錯了,否則到時候進不了美術館可别怪我衣服沒有做好。”
說完她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禮服店的規則雖然隻有三條,但寫明了十一天之内不會重複制作同款特定服裝,也就意味着每個人的禮服隻有一套,如果弄壞或者遺失就再則不能進入美術館了。
加之老闆“善意”的提醒不能染錯布,或許材質選錯或者顔色搞錯也沒辦法補救,怪不得孔蔓生還覺得這一次遊戲一點也不陰險,原來系統光明正大為難自己呢。
幾個年輕人愁眉苦臉,“棉麻混紡?你把我紡了算了。”金媛媛沒好氣地撇嘴。
一直沉默寡言的潘自珍小聲說道:“我會染布,我以前給人家幹過這個活兒。”
衆人目光一閃,金媛媛狂喜,“太好了阿姨,你會啊,那我們有救了。”
湯雅芙和王宛枝也連連稱贊,潘自珍被她們誇得不好意思了,她有些羞赧。
“我幹過的活又多又雜,不知道還能在這個地方起到作用。”她搓了搓手,臉上帶着受寵若驚的怯意。
但這種熱烈的氣氛很快被一道冷靜的聲音打破,“好消息是我們知道了在外面可以待的時間為五天,壞消息是今天我們沒辦法探究布料店和染坊了。”
作為氛圍終結者,倪狻一點沒覺得自己破壞了眼前的和諧。
灰塔指針已經掃過了大半個城市,剩下還沒有輻射的隻有零散的幾家。
“既然也不能去布料店和染坊,前面有一家礦物展覽館,我們也去參觀一下吧。”
赫正的提議得到了一緻認同,他們現在需要盡可能的利用時間得到更多的線索。
孔蔓生墜在隊伍最後面,不一會兒就跟大部隊落了一大截,他正準備往另一邊去的時候,徐非弋突然擋在了他身前。
徐非弋:“那邊不是礦物展館的方向哦。”
孔蔓生:“我又不進去。”
徐非弋:“沒說不進去就一定不會有事啊,你到底在悶悶不樂些什麼?”
從中午開始孔蔓生就興緻缺缺,平時能把NPC卷死的他今天都不怎麼說話了。
孔蔓生擺手,“沒啥,散散心。”
“你要去天使博物館?”徐非弋皺眉。
孔蔓生臉上雖然不顯心裡卻一咯噔,“别瞎說。”他越是否認徐非弋就越是肯定。
“我可以明天再陪你去一趟,但現在你不要輕舉妄動。”
徐非弋貼近他,身高的壓制讓孔蔓生不得不仰着頭跟他說話。
“觸犯規則是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徐非弋說得沒錯,在指針沒有指向天使博物館的時候想要偷溜進去會引發什麼情況誰也難以預料。
孔蔓生不是不能等到明天,但冥冥之中他總覺得有什麼存在于博物館中的謎題今天錯過了明天就再也看不見了。
不過徐非弋到底是以一種什麼心态來站在制高地對他指指點點的啊,這厮不也自行脫離過隊伍一個人亂來嗎,把天使挂鐘挂回去這件事充滿了不确定的危險,他好像也沒想過要和自己打商量。
“你沒立場說我吧,這種事看樣子你也沒少幹過。”
徐非弋微哂,“我也不總是那樣的,畢竟活命要緊。”
孔蔓生小豬佩奇式微笑:老子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