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乘鯉憋笑:“好的。”
到了飯點民生飯館人聲鼎沸,幾人撿了張靠窗的桌子,不一會兒香噴噴的的肉片炖白菜就端上了桌,包甜甜猛吸一口鍋上的白煙:“好香啊。”她想起皇明越沒有嗅覺又趕緊改口:“香不香無所謂,好吃就行。”
為此還特别狗腿地給皇明越盛了一大碗:“你吃你吃。”她笑起來有倆小酒窩,看着讓人特别舒心,白白嫩嫩的小臉長得跟奶黃包似的,皇明越舀了一勺送進嘴裡,“?鹽放少了?”
“不會吧。”包甜甜也夾了塊白菜幫子,“挺好吃的啊。”
倪狻鏡光一閃也吞了一口,接着很快放下碗筷,等到所有人都吃上一口後,倪狻頓了頓:“我沒有味覺了,想來皇先生也是。”
孔蔓生坐不住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先是皇明越失去了嗅覺,現在他和倪狻又失去了味覺,難道說接下來他們每個人都會失去一種五感?
“或許是規則生效了,也或許是一種平衡機制,皇先生評級過高為了限制他的能力,我們每個人會失去一種感官但他也許會逐漸失去所有。”倪狻推測到。
“失去所有感官會死嗎?”包甜甜捏緊了筷子。
“不知道,按遊戲的主規則,不會。但我們現在确實沒有找到任何與五感有關的規則。”倪狻有點遺憾,嗅覺和味覺尚且不影響他們行動,但之後的聽覺、視覺甚至觸覺就真的會讓人寸步難行。
“幾位是剛到蘆花口的吧,嗨呀怪不得呢,看你們在讨論嘴巴裡沒味兒的事,主要是這裡的水不行,你看那個蘆花河看着清澈得很,其實上水裡頭都不幹淨呢,咱這兒的老百姓喝了有不少人吃不着味也聞不着了,正常,過段時間就好了。”旁邊桌幾個大哥喝着二鍋頭停下來對孔蔓生這桌人說道,見孔蔓生回頭大哥還舉着酒杯隔空碰了一個。
“大哥,河裡的水是怎麼回事?”孔蔓生見機挪去跟大哥一桌,順手給幾人倒了酒。
“你們是來搞調查的不,聽口音不像是本地的。”黃毛線背心的大哥團頭大腦膚色黝黑,一看就是戶外幹活的。他壓低聲音:“你們調查調查那個寶華棉紡廠,有不少人看見他們夜裡把黑水兒往河裡倒呢,就是因為這蘆花河的水都喝不得了,上頭才說要把棉紡廠搬走的。”
孔蔓生瞪大眼睛:“不是因為鬧鬼嗎?”
“哎呀鬧什麼鬼,說不定就是那個餘廠長自己傳出來的,好讓别人不敢動他那個棉紡廠。”黃背心大哥呷了口二鍋頭有點上臉蛋,話也變得多了起來:“那個餘春生啊真不是個好人,前兩年有個女工說他往河裡倒黑水要不得,後來這個女工就失足落水了,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哦。”
孔蔓生趕忙問:“那個女工家裡人沒來鬧嗎?”
“哪裡會來鬧呢,聽說那個女工家裡隻有一個六十五的老母親了,中年得了這麼一個女兒現在又沒了,哎呦造孽哦。”大哥有些憤然。孔蔓生木着腦袋回到自己這桌把從大哥那裡聽來的消息又複述一遍,“如果說河水有問題那老皇最先中招是因為他喝了最多的水吧。”皇明越正向左擰保溫杯蓋子,聞言又往右擰了回去。
“至于老倪,是因為他是洗漱最多的?”倪狻愛幹淨,每天雷打不動要沖兩個澡,就是到了遊戲裡也不曾改變,除非條件實在不允許。
包甜甜目瞪口呆:“還、還能這樣解釋?我……”一雙杏核眼完全撲閃在狀況之外,她咬了咬下唇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過于匪夷所思,最終還是壓住了餘下的話。
但秦乘鯉卻笑不出來:“如果這個大哥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對遊戲時限的判斷就要徹底改變了,我們沒有三個月的時間,而是要在所有人中毒完全失去五感之前通關遊戲。”
一頓飯吃得是味同嚼蠟,澡可以少洗水卻不能不喝,蘆花口幾十萬居民用水都是從蘆花河裡取的,孔蔓生他們也不例外。
深秋的日頭落得早,七點後的寶華棉紡廠陷入一片墨色之中,幾個黑影翻過牆跳入廠子内,包甜甜甕聲甕氣地貼着牆根道:“放心吧,沒人。”
因着鬧鬼的傳聞入夜後也沒有居民願意靠近棉紡廠,餘春生又遠在外地,正是夜探紡織廠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