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要不是夏池把氣泡能力貼合到每夜必然發生的同死之上,但凡有一個人死于規則之外的異狀,像徐非弋這樣精明的老玩家第一時間就會聯想到道具的存在。
夏池不答,今天他們三人已經見過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就絕無可能讓他們繼續活着。專挑徐非弋不在的時候來,夏池從一開始目的就很明确。
氣泡瞬間就從他胸口噴湧而出,後台頓時亂作一團,先前躲在後面不敢出來的小演員被吓得不知所措,慌亂間有人推搡着摔到在地,踩踏幾乎是同一時間爆發,惶恐的氛圍達到了頂點。
藍芩擡頭,天空中漂浮着無數氣泡,離她最近的那個氣泡表面映出她驚恐的臉,被曲面扯成一塊面目模糊的怪樣。仿佛大頭怪嬰一樣碩大的腦袋極速靠近,就要把她吞噬。
她拔腿就跑,慌亂中不知把誰撞倒了,氣泡尾随着藍芩,被跌倒的人一阻就把那人直接框了進去。藍芩聽着身後令人耳朵發麻的爆破聲,随後就是血肉撲哧撒了一地。
可她不敢回頭,她怕自己回頭的刹那,那些可怕的氣泡就會鋪天蓋地把她吞沒。沒能跑過氣泡的人被兜頭罩住,那些氣泡活物一般從口鼻處擠入,一下子就把人撐成了熱風拉滿的熱氣球狀。
濃重的腥味在帳篷内擴散開來,還帶着溫熱的白氣,熏得人酸水上湧。
“這邊!”洶湧的人潮中劉呱唧大喊一聲,藍芩和許勁草同時望了過去,劉呱唧不知何時縮進了帳篷的一個角落裡,那地方異常窄小,連不甚強壯的他都隻能彎腰駝背以适應這點兒空間。
藍芩和許勁草吃力地擠了進去,外面早已是一片哀嚎,藍芩閉着眼不敢睜開,狹小的空間擠得人喘不過氣,并且對外的口子完全不能封閉,她怕自己一睜眼就已經變成了氣泡。
但奇怪的是,夏池的氣泡隻在口子外徘徊,碰到狹口的邊緣氣泡就徹底破滅,如同落到水面上的肥皂泡。
縮成小雞仔模樣的許勁草看着氣泡撲上來又炸掉,就是無法靠近三人,夏池剛開始還洋洋得意,發現氣泡無法傷到三人後臉色就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他好像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你們滾出來!”
許勁草也明白了為什麼夏池的攻擊突然無效,想要把人也變成氣泡的模樣,氣泡的大小必須要能正好框住這個人。他們現在躲在狹小的空間裡,碩大的氣泡擠不進來,自然也就無法把他們變成氣泡人。
夏池氣急敗壞,他沖過來試圖把幾人從狹口拉出來,卻在靠近狹口的時候忽然停住腳步。夏池的臉色黑得像好幾年沒刷過的鍋底,随後他轉身就走,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三人了。
見人走遠劉呱唧輕輕歎了口氣,但還沒完全放松狹小的空間内忽然響起許勁草和藍芩的質問聲。
“你怎麼知道氣泡進不來這裡的?”被兩人同時逼問,劉呱唧慫到幾乎要把頭埋進胸口裡。藍芩揪住他的衣領,“難道說……”除非劉呱唧早就知道了夏池的特殊能力。
“你跟他是一夥的?”
“不,不是!”劉呱唧矢口否認,但隻要兩人問他為什麼能躲過夏池的攻擊他又說不出來了。
許勁草拉住藍芩就往外退去,不管出于什麼原因,此刻在他們眼中劉呱唧已經不可信了。劉呱唧追了出來:“相信我,我不會害你們的!”
但兩人卻不再信任他,夏池的出現或許是意外,但在這人出現之前,最後一個提到他的也正是劉呱唧。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許勁草問,見劉呱唧面露難色,他心下了然:“不管怎麼說剛才都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可能就都要死在他手上了。不過從現在起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們無法信任一個對我們有所隐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