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的虎視眈眈,孔蔓生率先舉手:“這份遺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聽他這麼一說姚清岩和姚明苑也嚷嚷起來:“對對,這份遺囑肯定有問題,爸爸不可能會這樣分配财産的!”
可張律師卻很認真地解釋:“這份遺囑确實是老爺子親自立的,如果各位不信這裡還有姚老先生念遺囑的視頻,我可以播放給大……”
“不用了,既然是爸爸立的遺囑我們做子女的一定會堅決遵守。”姚苒詩站出來,她好像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轉身向傭人道:“李阿姨,今天所有人都是風塵仆仆舟車勞頓,房間都備好了沒有,我想上去休息了。”
“備好了四小姐。”李阿姨趕緊答道,姚苒詩向衆姊妹告了歉,徑直上樓回房間休息了。
“清高什麼,别以為我不知道她最想要爸爸的遺産了!”姚明苑不服氣,轉而又惡狠狠地看向孔蔓生:“你對爸爸做了什麼?”
“天地良心,我可是被姚……爸爸給趕出去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回到家裡。”孔蔓生為自己辯解,姚明苑怒目:“你!”但她也挑不出什麼刺來。
當初老三過世後姚廉就把陳令儀趕出了姚家,這可是其他六個兄弟姐妹親眼所見的,怎麼這會兒老爺子會把所有的财産都留給這個被逐出家門的人呢?
老五姚夙恒和老六姚夙宇是雙胞胎,他倆沒事總挨在一起,比起其他兄妹關系更為親厚些,此時兩人也有些手足無措,仿佛被母獸抛棄的小獸,獨自在冰天雪地裡尋找着可能的出路。
老七姚芷君跳下椅子,她抱着手中的毛毛蟲玩偶歪頭看着孔蔓生:“三嫂,為什麼你得了那麼多錢卻一點都不開心?”
能開心就有鬼了,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除掉他呢,要不是還不知道關于“線索”的任何信息,現在孔蔓生就想離開這座金碧輝煌的墳墓。
直到與張律師對接後孔蔓生才曉得自己到底繼承了一筆多麼離譜的财産,毫不誇張的說,哪怕今天姚家六子就是雇傭火箭炮來轟他,他都能理解對方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老爺子有透露過為什麼是我嗎?”孔蔓生問張律師,對方隻是搖搖頭:“雇主的想法我們不能幹預,隻是嚴格按照他的要求執行,從今天開始您就是這間大宅的主人了,一切全憑您做主。”
我是大宅的主人?孔蔓生眼皮一跳,這麼說我可以其他人全趕走然後再慢慢找線索啊!孔蔓生在心中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大大的贊。
想法是好的,隻可惜行不通。
晚飯時孔蔓生隻是提了一嘴讓大家各回各家就遭到了以姚清岩為首的老大老二老五老□□個人的反對,看來隻是一下午的時間姚家四子就已經達成了同盟,先前還彷徨不已的姚夙恒和姚夙宇如今找到了組織,正同仇敵忾地凝視着自己。
孔蔓生食不知味,連塞進口中上好的空運藍鳍金槍魚都味同嚼蠟,姚苒詩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仿佛姚廉這驚天地泣鬼神的遺産分配與她毫無關系似的。一頓晚餐是吃得是各懷鬼胎,隻有姚芷君在認真享用着盤中的珍馐。
晚餐後孔蔓生推開大宅往外走去,路過那些空蕩蕩的别墅時孔蔓生會默默想,都已經這麼有錢了姚老爺子為什麼要在這樣一個偏僻到人都住不滿的小區買一棟别墅,這裡交通不便捷想要外出還需要走上十幾裡的山路,怎麼看也不像是富人會青睐的地段。
“令儀!”他正暗自琢磨,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他,孔蔓生回頭,那人驚喜地奔了過來:“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一個比她矮了一個頭的女人拉住了他的手,盡管需要努力仰視對方,那人一點也不覺得有問題,她自顧自拉着孔蔓生的手克制不住地激動着。
輪到孔蔓生尴尬了,人家對他如此熱情,他卻不認識對方,“你……還好嗎?”他隻能含含糊糊地問。女人聽他這麼說也歎了口氣:“我還不是老樣子,倒是你,這麼久一個人在外面很辛苦吧,要我說當年你和珈絡就不該回來,要不然也……不說了不說了,你看我,一講起來就沒完,都忘了你今天也累壞了。”
别啊我愛聽,孔蔓生在心中呐喊,這個人看來是與陳令儀夫婦很熟識,從她口中應該能探聽出不少消息。
“我能去你家坐坐嗎?”孔蔓生裝出受了委屈的樣子,女人一看哪裡還能忍得了,二話不說拉上他就往自家的房子去。“走走走,去我家坐着。”女人推開門,一個抱着球的小男孩看見孔蔓生後嘴慢慢張得滾圓,手中的球也掉到了地上,可他卻渾然不覺。
“小樂,這是你令儀阿姨,快叫人啊。”女人對男孩說到,可小男孩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吓一樣飛也似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