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殺人,二十七個。”
孔蔓生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好奇他為什麼還沒有被送上斷頭台?那是因為他身上還有很多案子沒有查清,必須把他留下,直到解開所有的謎題為止。”
孔蔓生:“什麼謎題?”
他等待着黑山解答,卻久久沒有得到對方的答複。“?”孔蔓生還想追問,黑山卻不再言語,隻是态度暧昧地看着他。
孔蔓生心中一緊,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暴露了。但最終黑山也沒說什麼,隻是讓他把籃子放回前廳就可以離開。随着孔蔓生離去的腳步色彩監獄沉重的大門緩緩關上,孔蔓生回頭望向古塔,它的出現是那麼悄無聲息,隐沒也同樣是。
要是能從他口中套出更多線索就好了,可惜黑山足夠警覺,很快就閉上嘴不再多言。孔蔓生正自遺憾,轉身就撞上了一個身形佝偻的老人,老人手上拎了七八盞玻璃提燈,陰郁的黃眼珠在孔蔓生身上掃了一圈,擡手就将燈籠晃到了他臉上。
“提燈,要不要?”
不知怎麼的,那些溫暖的橘黃色提燈此刻卻發出令孔蔓生難以忍受的光亮,刺得他眼睛疼到睜不開。他捂住眼睛後退好幾步,再睜開時眼前的景象更加模糊,并且目之所及全都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
臉頰上麻麻癢癢的像是有小蟲爬過,孔蔓生伸手去摸,觸感又濕又黏,他把手放到離眼球隻有五厘米的距離上看,隻看到了滿手的深紅。
提燈老人發出難聽的笑聲,看着雙目流血的孔蔓生,他的瞳孔已經開始逐漸褪色,變成一種類似于松花蛋白一樣的半透明灰黃色。
“這下,你看上去像是個獄卒了。”老人的聲音忽遠忽近,低得讓人喘不過氣。
……
“你所說的非常有用的信息是什麼?”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認真傾聽,生怕錯過一個字。
徐非弋彎了彎嘴角:“判斷水源是否能夠飲用的方式就是,如果水面上有你的倒影,那麼這個水就沒有被污染。”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将自己得到的線索大大方方與所有人分享了,也并非所有人,至少孔蔓生不在這裡。
田落地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在在淡紫色的湖面上他沒有看到自己的倒影,而是出現了一座奇怪的古塔。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顧以氣得不輕,可徐非弋卻十分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自己花了很多功夫得到的線索,為什麼要無償告訴你,我跟你很熟?”
顧以被他噎得不行,臉上又青又紅,“那你為什麼現在又說了?”
“因為嘴長在我身上,我願意什麼時候說都行。”他挑釁地一笑,顧以摁住肋骨差點氣出個好歹。
徐非弋:“我現在很不愉快,建議你們不要惹我。”
顧以還想說什麼找回一點面子,費黎和周子益早就走了過來将他強硬地架走。顧以不知道徐非弋是什麼人很正常,但他們倆可清楚得很。
就連他們部長秦乘鯉這種善于揣度人心,不管是誰都能想方設法去拉攏靠近化為己用的大佬也曾說過,“徐非弋這個人,不管接觸多久我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此時不招惹他是最好的選擇。
“那現在怎麼辦?”周子益問,錯過這處水源,之後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找到新的水源。主規則中說了,要在水源消耗完或者被污染完之前通關,現在對玩家們而言最難的地方在于,到底還剩下多少可飲用的水源他們一無所知。
徐非弋起身,周子益趕緊跟了上去,走到湖邊的時候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徐非弋沒有任何想要尋找新水源的意圖,相反一直盯着已經被污染的湖水看。
水中有人發現了湖面上正在凝視着他們的那雙眼睛,一群人又從古塔中飛奔出來想要向上投擲武器,但不管怎麼努力那些尖銳的刀兵一碰到水面就支離破碎。
“呵。”徐非弋揚了揚眉毛,他轉頭看了周子益一眼,往後一倒投入了湖水中。
“快攔住他!”費黎和蔣芃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但湖邊的周子益卻跟被定身了一樣一動不動,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徐非弋投入了湖水中。
“你在幹什麼!”蔣芃奔到湖邊,但徐非弋已經沉入了水底,連帶着水中的古塔也不見了,反倒是清澈到見底的湖面上出現了他們兩人的倒影。
蔣芃:“這、這湖水……”
難道有人掉下去之後,湖水就能喝了?他将信将疑地蹲下身舀了一點嘗了嘗,許久沒有異象發生,蔣芃終于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衆人蜂擁而上擠到湖邊開始狂飲,舀起的水還是那種看着就能讓人毒發身亡的紫色,但經過食道滑進胃裡,那股折磨人的幹渴終于被壓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