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瞳孔瞬間放大,兩個基地?這怎麼可能,如果有兩個基地,這樣廣袤的深空中另外一個又在哪裡?
何況孔蔓生就是在他們眼前消失的,難道說這個基地上還有什麼類似于空間折疊的技術能把人從這個地方傳送到另外的地方?
徐非弋并不是特别着急,他們登錄的是同一個俱樂部ID,現在ID還沒有提示,證明孔蔓生還好好的活着。
“你就沒有發現我們窗外的場景變了嗎?”徐非弋道。
“?”西澤爾不解,窗外不就是千篇一律的星團和隕石嗎,哪裡能看出什麼變化?他疑惑地走到窗邊,外面黑得跟日常見過無數次的場景毫無二緻。
“你憑什麼……”
他的話戛然而止,西澤爾微微顫抖起來,先前他們所見過的那團用來标記坐标的星雲忽然從左邊換到右邊去了。
如果說他們倆一直沿着一個方向前進沒有換過方向,那隻能說明是整個太空基地掉了個頭在往回走。
可是這怎麼可能,基地一旦錨定除非最高層命令是不得随便變更航道的,何況要讓整個基地瞬間掉頭,就是最頂級的駕駛員也不可能做到。
除非深空之中有一隻名為“神”的手像擺弄玩具一樣将整個基地原地旋轉了180°,還不讓其中的人發現。
“看來我們已經遭遇上了基地中的人遇到的詭異了啊。”徐非弋道。
“漂浮于星際的靈體——”西澤爾發顫的聲音壓抑地從嗓子間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徐非弋說的可能。不是教科書也不是常識,而是一種很隐晦的隻存在于波洛那人口口相傳的一些隻言片語中有過的記載,連文字都不曾存在。
“漂浮于星際的靈體?”
“是,”西澤爾發着抖,“一種存在于傳說中的……生物,據說見過它們的人全都死絕了,最終隻有一個剛做了眼部治療還帶着保持器的人躲過一劫。”
“而他隻能一直聽着身邊的一邊在慘叫着狂喊‘ghost’、‘ghost’,一邊發出滲人的陰笑,等到他摘下眼罩用模模糊糊的眼睛去看周圍的時候,整個飛船上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從那以後ghost就成為了靈異傳說般的存在,但除了那個人的叙述外再也沒有其他人見過這些漂浮于星際的靈體,就仿佛他隻是做了一場夢似的。”
“可飛船上的人卻實實在在的消失了,監控視頻在他們消失的刹那全都變成了雪花點。後來那個人瘋了,死之前跟他的同伴們一樣在凄慘地叫喚着‘ghost’、‘ghost’,然後發出同樣滲人的微笑。”
“深空幽靈?”孔蔓生發出一聲疑問,“這又是什麼?”
“你是睡糊塗了嗎?”達利安驚訝地看着孔蔓生認真在努力思索的臉,“這可是我們在深空中可能遇到的最恐怖的東西!”
“最恐怖的東西難道不是大蟲子?”
達利安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下意識看向四周,“快别提起‘蟲’這個字了,你知道的,在我們這裡這可是禁忌詞。”
孔蔓生知道波洛那人讨厭蟲子,尤其是前不久還被蟲族直接偷家,說是怎麼樣的恨意都不為過。
下意識裡孔蔓生總覺得哪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但腦中的記憶好像又在不斷地糾正他覺得存在偏差的地方。
比如說“深空幽靈”,當達利安提起的時候他還覺得陌生,但現在他卻感覺自己完全對這玩意兒充滿了無比全面的認知。
太空基地最容易遭受的就是深空幽靈的襲擊,它們無形無質卻是實打實的生物,如果正面遭遇自己這邊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傷害,死亡程度不亞于遭受一場大戰。
為此太空基地設置了專門防禦太空幽靈的屏障,就連星球外層那圈淡淡的極光一樣的弧光都是用來抵禦蟲……幽靈的。
沒錯,是用來抵禦幽靈的,孔蔓生的腦海中重現了當時幽靈們撕開屏障沖進星球大肆殺戮的場景,而他沖到審判室,隔着斷裂的鋼筋把西澤爾從陰暗不見天日的地下拉了出來。
“要知道,奎拉斯和幽靈們的戰鬥已經延續了上千年,雖然不明白它們到底要什麼,但很顯然我們也絕不是吃素的。”達利安亮出結實的手臂,表忠心一樣認真說到。
“奎拉斯?”孔蔓生下意識重複了這三個字,這一次,不僅是達利安就連其他人也一并投來奇怪的目光。
“小孔哥你不會真的睡傻了吧?這可是‘我們’星球的名字啊。”齊滿擠眉弄眼,生怕他暴露玩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