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彌直勾勾盯着他,一言不發,武悠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在你看來是示弱,可在我看來卻是武器。”蔣彌嘲諷到,“武悠然,希望你以後可千萬别栽在了女人手上。”
走了老遠,蔣彌連甩了好幾次手,“惡心死了,跟他說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們都這種态度了我們還要跟他們合作嗎?”林星若的口氣也很不快。
“沒什麼奇怪的,世界的秩序既然要更新,必然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動蕩期。”蔣彌把手擦幹淨,“因循守舊就是自尋死路,全世界有這麼多人,冒出幾個蠢貨也太正常了。”
武悠然嘴巴上一副low low的模樣,但能把俱樂部經營進前十二的人,能是什麼善茬,說不定這種下三路的口頭攻擊,也是他的進攻手段。
看着蔣彌遠去的窈窕背影,武悠然放下扒拉在百葉窗上的手,“她來是幹什麼的?”
“悠然,你去辦一件事。”唐津湊過來附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
武悠然:“真要把蔣彌摘出去?”
辦成她交代的事當然簡單,但在解約鬧得滿城風雨的關鍵檔口蔣彌的老闆突然離世,很難不把這件事和她扯上關系啊。
唐津:“脫身當然是要脫身的,不過,做得巧妙一點,可千萬别讓她真開脫//得太幹淨。”
另一頭——
“部長,排名70-85名的俱樂部這批人你真打算送給白薔薇?”林星若不解。
“你知道他叫我什麼嗎?”蔣彌忽然問起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蔣小姐。”很快,她又自問自答,“看來我這個部長當得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悅誠服啊。”
既然是做交易那麼蔣彌自然會遵守約定,但把不把握得住就看唐津的本事了。
畢竟高滢心才剛脫離夢染笙歌又不見了蹤迹,誰知道她去幹嘛了呢,說不定正在哪個偏安一隅的角落“東山再起”呢。
……
“這個‘熱紅酒可可’又是怎麼回事?”不僅小強俱樂部的“三傻”不解,恐怕許多摸爬滾打已久的老玩家看着眼前這個榜單也會一頭霧水。
俱樂部榜重磅更新,白薔薇依舊穩居第一,而第二名的夢染笙歌解體後,卻被一個名叫“熱紅酒可可”的俱樂部取代了原有的位置。
按理說夢染笙歌不在,應該是後面的所有俱樂部排名依次上升一名,怎麼突然竄出了一個奇奇怪怪的俱樂部占據了如此高位。
而且這個熱紅酒可可之前甚至不在排名前十二,完全是跨越式前進。
更離譜的是,皇明越也不在個人榜第一位了。
現在孔蔓生閑下來真正去複盤《薛定谔的箱子》時,才發現這明明隻是針對徐非弋一個人的剿殺局,為什麼最終整個遊戲從上至下所有的角落都好像發生了或多或少的變化。
并且這些變化不因個人的意志而轉變,完全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着不得不改變一樣。
倪狻:“這不是很正常嘛?”
衆人:“哪裡正常啊!”
“你們不會以為兩個排名進入前十二的超級俱樂部的對抗是把自己的人都派進同一個遊戲中,然後你一拳我一掌1 VS 1吧?”
倪狻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們,似乎是在消化他們真的以為唐津曹若予和徐非弋會正面對戰這個令人消化不良的認知。
“大家以為的一位和七位的對抗是直接開打其他人隔岸觀火,事實上一位會拉二位下水,先破壞鈴蘭所承載了作為貨币的體系和功能,意圖把整個鈴蘭系統摧毀後再建立屬于自己新的秩序,這個秩序重新掌握在一位的手上,對于七位就爆殺。”
實際上唐津也算是做到了前面半段,推翻了直播之後鈴蘭彩券的勢頭也跟着下跌得厲害,雖然鈴蘭依舊是現在遊戲中唯一指向通關的真理,但卻再也無法恢複往日的榮耀與狂熱。
至于重新建立秩序,還得是系統技高一籌。
但破壞秩序本身對于玩家而言,已經是滅頂之災。
“俱樂部重新洗牌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他最大的助力夢染笙歌四分五裂了,但是其他人也被他架得下不了船。”倪狻推推眼鏡。
蔣彌隻怕已經在王座上罵了一天的娘了,老狐狸陳勇兩邊都不想得罪,他尚且有這個實力中立自保,可小俱樂部不站隊就意味着選擇了對立面,誰有這個膽子跟白薔薇對着來?
莊毅臨死之前為唐津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蠢蠢欲動的小俱樂部一鍋端了,剩下的都吓破了膽,再操控起來就容易多了。
武悠然本來就是唐津的人,主攻情報收集。剛上位的“熱紅酒可可”雖然目前還不清楚他們的想法,但部長榮雨能隐忍這麼多年也不是什麼善茬。
“正面對抗是最愚蠢的,畢竟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大好江山拱手讓給其他人吧。”
屆時一位和七位打得不可開交,中間的三四五六趁機上位,而另外一邊兩敗俱傷,豈不是正好漁翁得利。
“所以啊,”倪狻鏡片寒光一閃,“戰場永遠不會開在白薔薇和Interstellar Rose之間,除非其他人都死絕了。”
包甜甜、祝妮菲、劉呱唧和田落地打了個寒顫,明明五月的天初夏氣溫正開始慢慢炎熱,卻無端感覺來自十二月冰川的寒流正将他們裹挾着拉入不見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