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灣高爾夫球場。
林靜東一身運動衣也掩蓋不住貴公子氣質,肆意揮灑的樣子着實迷人,他習慣了旁人的目光追随,并不被其打擾,發揮非常穩定。
萬宗成揮出一杆後,卻不在意結果,對幾人說:
“本來應該選個更正式的場合給你們互相介紹的,但咱們兄弟那樣反倒生分了。”
萬宗成笑的很沉穩,伸手牽着一個落落大方的女孩子:
“馮爺爺的孫女,馮潋,我們在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方明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球杆杵在地上,嘴比腦子快:
“她就是你前段時間的相親對象?”
馮潋和萬宗成對視一眼,一身精幹的運動衣,身量高挑,笑起來得體又爽朗,和萬宗成站一起好似一對璧人,逗方明玉:
“相親對象就不能一見鐘情了嗎?”
“還,還一見鐘情?”
方明玉羨慕的快哭了:
“這和國家分配對象有何區别?這種好事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
林靜東默默遠離兩步,傻子鬧起人來真頭疼。
路知餘是喜歡過人的,他知道真心愛慕對方的眼神藏不住,他也就明白這兩人是在認真談戀愛,于是送上了祝福:
“恭喜你們。”
想了下又說:
“馮潋姐下月有時間的話,可以和宗成哥一起來聽我的演奏會,希望你們會喜歡。”
他們幾人平日瞧着沒大沒小,其實萬宗成比他們早出生幾個月,對他們事事關照。幾人心底是把萬宗成當大哥尊重的,對馮潋,也是對待未來大嫂的态度。
萬宗成特意組了今天的局,把林靜東和路知餘湊在一起,是想叫他們兩借着機會把話說開。
都不是什麼壞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況且路知餘下月開始要去國外巡演,全球各地飛,忙的腳不沾地,至少要一年時間才能結束,他不想讓雙方帶着疙瘩過日子。
于是萬宗成攬着方明玉肩膀往另一邊去,哄他:
“馮家還有兩位适齡小姐,我上回見過,甜美可人,你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合适的話讓阿潋幫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馮潋還是很護着自家姐妹的,她不太樂意的說:
“我妹妹喜歡性子沉穩的男孩子。”
“我啊我啊!”方明玉指着自己說:
“馮姐姐我最沉穩了,你瞧瞧我啊!”
現場剩下林靜東和路知餘二人。
林靜東揮杆打出一球,慢慢往前走,路知餘跟上,球杆被他拿在手裡甩的亂七八糟,興緻不是很高的問:
“你和上次那個男孩子相處的如何?”
林靜東往不遠處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
“先不說我,人都追到這裡了,目光能殺人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你不打算帶過來給我們認識嗎?”
路知餘順着視線往那邊一瞥,對方見了,朝這邊又蹦又跳,跟個活潑的猴子似的使勁兒招手。
路知餘鬧了個大紅臉,拎着高爾夫球杆氣勢洶洶的沖過去。
林靜東聽不見兩人說什麼,見路知餘動手擰了那男孩子胳膊,對方誇張的跳起來,路知餘就再也下不去手,隻能試圖推搡人離開。結果被那男孩子順勢握住手,掙紮了幾下沒掙開,隻能氣咻咻的拽着人離開了。
離開前,那男孩子還朝林靜東做了個挑釁的手勢。
“看出來了吧?”
萬宗成不知何時出現在林靜東身後,輕笑。
“嗯,挺好的。”林靜東說。
看得出來路知餘對那男孩子也不是沒感覺,要不然那死倔的性子,能拎着碎酒瓶和路家人拼命,他要真不願意,有的是辦法把人趕走,不會縱容對方一而再的騷擾他。
“放心吧,是錢家的小兒子,從小在國外長大,搞音樂的,行事有些不受拘束,據說是知餘的粉絲,喜歡知餘很多年了。有錢家人盯着,沒問題的。”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萬宗成不可能對路知餘的事不聞不問,早就叫人摸過那小子的底了,他是很看好那小子的。
陽光,熱情,像一團火,能融化路知餘心裡的冰。
在萬宗成看來,一段健康的戀愛關系,必須要保留清醒的自我。在面對姓錢那小子時,知餘是主動地,自信的,生氣了可以甩臉子,高興了也能逮住那小子捶兩下。
但面對林靜東時,路知餘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配不上林靜東。不敢吃醋,不敢生氣,隻能偷偷躲起來難過。
萬宗成承認那是愛,很深刻的愛,但對路知餘和林靜東而言,都不是健康的戀愛,對兩人有害無益。
所以現在這樣他樂見其成,拍拍林靜東肩膀正想說什麼,就聽方明玉誇張的聲音傳來:
“嗨呀,你不就是周放的那個老鄉嗎?我找人打聽過了,你們不是情侶關系,上回是我誤會你們啦!對了,你叫什麼來着小學妹,楚圓對不對?”
說話的功夫,方明玉已經帶着楚圓過來。準确來講,是楚圓過來這邊完成她的球童工作。
面對方明玉的再三追問,楚圓擠出标準假笑:
“是的學長,您沒記錯,我确實叫楚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