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後匪夷所思:“我和你去幹什麼?”
墳場主基本是在吼了,“拍照!”
“你再進營養罐治療一下吧。”
蜂後說完就跑,被早有預料的墳場主抓住。
墳場主揪着不斷掙紮的蜂後去找長頭發的溫柔姐姐拍照。
它忽視喊着“邬辭哥哥!我要給邬辭哥哥告狀!”的蜂後。
直到蜂後喊道,“你這樣對我,邬辭哥哥才不會喜歡你!”
墳場主惡狠狠瞪了眼蜂後,站在墳場主一邊不說話。
蜂後愣住了:它,它沒想把墳場主弄哭的呀。
兩人情不願站在兩邊,拍下了被裝進相冊的第四張照片。
回去的路上,墳場主率先開口,“單人照……還有嗎?”
那張邬辭的照片,還有嗎。
蜂後呼吸一滞,後知後覺湧上點愧疚來。
邬辭的照片……他們隻拍了三張。
因為……
因為相紙不夠了!
蜂後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已經給了墳場主答案。
哥哥……
為什麼這樣對他。
墳場主扭頭看了眼監控。
哥哥。
身處監控室的章述正看着這一幕,他緩緩勾起嘴角。
白彥作為邬辭的複制品,表現出了遠超邬辭和白彥的潛力。
而由弱變強的邬頌,是四人中最有潛力的。
但他的複制品白彥卻是最弱的那個。
藍色無機質的微光在章述眼鏡片上跳躍。
值得好好研究。
章述心想:就先從情緒入手吧。
接下來的經過符合邬辭的猜測。
在章述的誘導下,白彥試圖殺死白翼時,被邬頌制止。
墳場主不可置信轉身,邬頌身後事冷着小臉煞白的邬辭。
他看過一室血迹,目光落在被血染紅的相冊上,眼神漏出幾分厭惡。
這厭惡讓墳場主渾身僵硬。
它張張嘴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話。
聲帶。
墳場主掐上自己脖子,剛修複好的聲帶怎麼會出問題。
監控室裡旁觀一切的邬辭,從觀察報告上看清墳場主和蜂後的名字。
白彥和白翼。
名字就不是什麼好名字,邬辭無動于衷地吐槽。
四四方方的電子屏幕裡,白翼直接疼暈過去。
它失去一條胳膊。
雙胞胎匆匆忙忙叫來白大褂,兩人這是還以為是這對兄弟之間玩鬧過了頭。
他們平時的檢查也有見血和拿走一部分身體做檢查的情況發生。
這次實在過頭了,邬頌不贊同地看着墳場主。
邬頌檢查了一遍,發現墳場主沒受傷才松口氣。
他疑惑道:“你們倆不是前幾天才一塊拍了照片?”
而墳場主看向在擦拭相冊的邬辭,沒有說話。
而章述在籌備新一輪作妖。
“身體很健康呢,寶寶。”
長頭發的姐姐穿着白大褂,聲音細軟:“乖乖在這裡别亂跑,我去那邊看看邬頌的結果怎麼樣。”
坐在病床上的小豆丁點點頭,目送長頭發姐姐離開。
“咯哒。”
檢查室的房門關上了。
小豆丁邬辭的眼神落在幾米之外的書桌上。
他的檢測報告沒有帶走。
可以把它拿給姐姐,邬辭跳下病床。
姐姐就不用再跑一趟。
邬辭踮起腳尖,好不容易才夠到文件夾。
他雙手抱着文件夾,剛走幾步卻發現幾頁紙從文件夾裡掉出來。
邬辭蹲下,撿紙的手按在薄薄幾頁紙上。
這裡有監控。
邬辭垂着眼睛,他突然想明白為什麼四個小孩之間的事故那麼多。
就像每天冷着臉孩被迫看八點檔的狗血電視劇。
逃跑的萌芽在邬辭心裡瞬間長成大樹。
小手把文件夾攤開在一旁地面上,散落的紙被他一張一張撿起來。
這足夠小邬辭看清紙上的文字。
觀察報告:以情緒為變量刺激白彥潛力……
四人誘導計劃,情緒分析,邬頌性格研究等等,諸如此類。
幼神的腦袋可以處理什麼等級的緊急情況?
監控室裡,所有研究人員都很好奇。
章述更是控制不住得抖腿。
邬辭注視着散落的a4紙,監控後的人屏住了呼吸。
過了幾秒,小孩好奇地摸摸紙上陌生的圖案,裝作不識字,把a4紙放回藍色塑料文件夾。
他剛走到門前,長發姐姐就回來了。
她朝邬辭笑,“寶寶是給姐姐送東西的嗎?”
邬辭乖乖點頭,沒有表情的臉成為最好的僞裝。
“姐姐的文件夾。”
長發姐姐接過來,揉揉邬辭的小腦袋:“乖寶寶可不能偷看裡面的資料哦。”
邬辭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表情,就像之前模仿學習的那樣。
可此刻他卻覺得艱難。
這是不是說明他的情緒感知更正常了?
邬辭抿起嘴,大聲道:“沒有!”
他是四個小孩裡面唯一識字的,長發女防備得理所當然。
更何況,還是她偷偷教邬辭認字的。
長發姐姐咯咯笑起來,顯然很得意自己能引起冷漠小孩的情緒外露。
“好了好了,姐姐知道錯了,姐姐相信寶寶。”
“作為小獎勵,”長發姐姐捏了把邬辭小肉臉,“要和姐姐一起去看邬頌嗎?”
臉上的手指冰冷細膩,邬辭點點頭,“想和姐姐一塊。”
長發姐姐牽起他的手,“還是個黏人的乖寶寶呀。”
隻有她知道自己識字。
邬辭貼在長發姐姐身邊,目視前方。
不能讓她看到監控。
長發姐姐取文件夾的時間裡,邬頌剛做完檢查,不到大人腰間的小豆丁蹦蹦跳跳。
他老遠就聽到屬于弟弟的腳步聲,子彈發射一般朝走廊另一邊跑。
走廊兩側的大人畏懼地躲開,一條端莊大道出現在邬頌面前。
他剛跑過拐角,看到讨厭的女人牽着面無表情的弟弟。
邬頌看着邬辭的眼睛,愣住了。
邬辭無動于衷。
傻乎乎的邬頌跑進他眼眶裡,才讓小孩眼神有了波瀾。
逃跑的大樹一下下用枝葉戳着他大腦。
哥哥。
邬辭沒有忘記,最後一張a4紙上《死亡刺激情緒的可能性分析》的題目和摘要。
章述的印章在白紙上紅豔豔的。
邬辭知道,他對自己很感興趣。
再待下去,四個人都得死。
盡早殺掉她,他想。
走廊一角的監控閃爍着紅燈,無聲注視着發生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