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面對那鋪天蓋地的鳥都比這個面對這個明顯智商不低的神秘生物要好。
我現在懷疑海洋裡已經有一群智商爆表的污染物了。
他們不會還能變成人吧?
我有些狐疑地瞄了一眼某個被我重點懷疑的人。
如果污染物都能當人了,那這個世界真是無藥可救了。
向導被哨兵護在中間,因為是特殊情況,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比賽了,救援的幾個哨兵效率更是高,雷奧和我站在一起,他的表情還是那個淡淡地樣子。
“為什麼你能這麼快就決定要跑呢?”
他有些狐疑地問我。
“甚至不願意看一眼那是什麼?”
他的疑惑發自内心。
這簡直是我看到的他最明顯的情緒。
“因為好奇心害死貓。”我面無表情地說,“而我正好……是貓頭鷹。”
講出了一個冷笑話,但很可惜聽衆并沒有笑。
“所以……”我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鳥類污染物,看向他,“你真的是人類嗎?”
我的聲音沒有一點掩飾,周圍都是五感發達的哨兵,雖然沒看向我們,但是很明顯他們都能聽見我在說什麼。
“我當然是人類。”雷奧露出了一臉被冒犯的表情。
“那麼為什麼,這些鳥會聽你的命令呢?”
一隻迷你的小号雪鸮從他的後領飛出來,爪子上還抓着一隻掙紮的山雀。
看着是一種小巧的雀。
雪鸮隻是模拟的精神體,所有人都知道我的雪鸮可以變大帶我飛,為此我還寫了一篇關于精神力控制精神體的報告證實其合理性——所以當世界意識操縱它讓人察覺不到的時候其他人也不會覺得不合理。
他們會覺得我隻是用精神力把它變小了,小到不能讓人輕易察覺。
所以我直接抓到了雷奧懷裡的雀。
那是一隻被污染的精神體山雀。
這大概就是雷奧的精神體。
“以及……為什麼你的精神體被污染了?”
這也是我疑惑的點。
大概是為了控制上空的污染物,他不得不放出他的精神體,但是這個世界哨兵向導是不會被污染的——
雪鸮堪稱粗暴地用爪子将山雀捏碎,作為猛禽,這種小型鳥類根本不是雪鸮的對手,甚至來不及反抗就消失在了衆目睽睽之下。
雷奧猛地咳嗽了一下,然後咳出了一口血。
好,紅色的血,不是污染物的血。
很明顯的精神力反噬,與此同時,上方一直攻擊我們的污染物動作一頓,整個鳥群的行動混亂起來,之前那種有人指揮的狀态消失了。
雷奧擡起了頭,血迹在他的皮膚上格外顯眼,哪怕他像一座山,但是那張臉完全看不出一點壯漢的痕迹,單看臉這就是一個清秀的年輕人,但現在他藍色的眼睛充血,半張臉染着紅色的血迹,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但就是這樣他依然微笑着。
“你是怎麼發現的?”
“是因為我的精神體?”
他自問自答着,“不對,應該不是……哦,我明白了,你很早就發現了,是什麼時候?”
“上一次嗎?”
他觀察着我的表情,“不對,難道是更早……”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是第一次?”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發現不對了嗎?”
“從那隻鳥攻擊你的時候嗎?”
他的語氣有着興奮,有着驚喜,還有着一種詭異的滿足,就是沒有任何被發現後的驚慌或是悔恨。
……他不會真的沒有一點負罪感吧?
與此同時,和他同隊的兩個哨兵和一個向導反手朝着我們攻擊過來。
“子禦——”
被漫天鳥雀絆住了腳步的白蕪大喊一聲,餘仲曦的刀擋住了那把刺向我背後的刀。
是周茗。
女孩的狀态明顯有些不對。
藍彩和餘仲曦把我擋在中間,看見周茗的樣子,藍彩的表情奇差無比。
所以他是什麼時候對周茗下手的?
雷奧氣定神閑站在我面前,“為什麼子禦哥哥從來都是這種胸有成竹的表情呢?”
“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帶着特殊監察的頸環……但是你對于他人對你的目光沒有流露出任何不适。”
“你像是我母親描述的一個向導該有的樣子——端莊、體面、強大,吸引着所有的哨兵。”
我:?
怎麼就他母親了?
【你不懂,這種時候就是反派……他算不算反派啊,算吧,反正就是一般反派都要回憶一下自己的悲慘過去,然後賣一波人設。】
【這種時候有些人就能理解他們的做法了。】
我:?
但是過去慘和他現在做壞事沒有因果關系吧——過得慘的人比他多了去了,這個世界每個人都能說自己過去慘。
生活在這個末世就已經慘到家了。
我的走神很明顯,他的話停頓了一下。
對不起,打斷了他的追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