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利笑臉一頓，又揚起嘴角，“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多有人氣的了，心裡感動。”

他不吃，下來看看怎麼了。他一把老骨頭，又不怎麼睡覺，整天就想着卡卡露。他現在看着諾娅，就跟看着他初次感知到靈力一般的熱切。

諾娅不自覺地坐直，用艾力德的身軀擋住唐·瑞利的臉。

“吃好了吧，走。”看最後的愛麗絲已經放下刀叉，諾娅起身。

另三人點點頭，跟着起身。

進入林中前，艾力德拿出金鎖鍊，扣在他們的腰間。愛麗絲和諾娅在中間，奧洛夫和艾力德在兩端。

諾娅兩手握住鎖鍊，有什麼情況，可以及時拽回來。

三人都很謹慎，不住地左右查看。

“小心點，裡面真的特别吵鬧。”諾娅提醒他們，“有黑霧過來的時候，側頭避開就行，不要大幅度轉身，容易被偷襲。我有控制靈力在你們體内，你們沒發現的話，我會帶你們躲避。”

“好。”

尖銳的哭喊聲傳來，三人俱是一凜。

在嘈雜的聲音裡尋找一句可能的語句，是很困難的。他們沒走幾步，就覺得有數千隻蜜蜂在他們耳邊盤旋，眉頭不由得緊皺。

諾娅幸災樂禍道：“感受到了吧，這群碎片吵得不行。”她分出一道靈力，感知靠近的黑霧。

艾力德在外冒險，最擅長在雜亂信息裡提取線索。他耳力好，這些聲音雖然又亂又詭異，他還是能靜下心仔細聽取關鍵詞。

奧洛夫是劍士，需要沉着穩重、不厭其煩地去練習劍術，他也不煩躁。

愛麗絲是公主啊，貴族們講究語調輕柔優雅，她在王宮中，哪曾遇過這樣的混亂。

她還有暴力神的力量，她現在覺得自己體内的力量隐約有暴走的趨勢，她趕緊壓制。在這暴走，不得把那兩個男的扔出去啊。

諾娅見她冷靜下來，拍拍她的肩膀，“放松，不要太緊繃，不然容易被影響。”

愛麗絲深呼吸兩下，對回頭看她的奧洛夫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艾力德：“諾娅，你前幾天，有發現這些黑霧，會有固定出現的位置嗎？”

“不知道，這個我沒有注意。”諾娅看看兩邊的樹，“之前來的不是這裡，目前聽到的碎片，我之前沒聽到過，不排除有固定的可能。”

奧洛夫：“這裡的樹木不是完全一樣的，就算是記憶，也有其主人的偏好。”

愛麗絲看着一團左右來回晃動，像是彈力球一樣的黑霧，道：“那你們覺得，卡卡露閣下是那種喜歡四處閑逛的，還是待在一塊地就不挪動的？”

奧洛夫推測道：“我看瑞利閣下就不喜歡出門，卡卡露閣下與他相愛多年，應該也不怎麼外出的吧。”

“精靈熱愛自然，崇尚自由，對森林的每一處都珍惜異常。”艾力德指着這些參天大樹，“這是一片林子，她在哪都符合她的喜好吧。”

愛麗絲：“但這片樹林能算精靈喜歡的那種嗎？看起來不是和生命枯萎的樹木，沒兩樣？”

諾娅晃了晃鎖鍊，“找吧，這才幾天，靈魂都迷失了，記憶都碎成獨立的了，哪有那麼容易讓你們找到規律。不過，那老骨頭不是說了嘛，他進來找了好久，都沒有遇到一個卡卡露。他說卡卡露在躲他，那不就表明卡卡露的靈魂碎片，還有一定的情緒在。”

艾力德捏着鎖鍊，“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用瑞利閣下的氣息來尋找？”

奧洛夫：“不是說躲着他嗎？”

愛麗絲聽着眼前嗚嗚哭泣的黑霧，“你是說看看黑霧會不會避開我們？”

奧洛夫眼睛一亮，看着愛麗絲，“是啊，如果黑霧避開，就很可能是卡卡露閣下。”

三個人覺得這方法很可行，看向諾娅。

小火龍潑下冷水，“想多了，他們靈魂有契約，真感知到要避開，老遠就飄了，還能讓你們看見。”

愛麗絲疑惑，“那諾娅你……”也看不清嗎？

“我還是個小朋友，”諾娅鼓鼓嘴，“怎麼跟那個老精靈比。”

……這到也是，諾娅才剛成年呢，沒有千歲精靈厲害，也正常。

三人挪開眼，當作什麼都沒問過，繼續張大耳朵，分辨這些破碎的話語裡，有沒有卡卡露的相關内容。

他們這次帶了不少靈力回複藥劑，鎖鍊上鑲嵌了不少寶石，也是能挺上兩個多小時。

三雙耳朵，再加上一雙偶爾偷懶的龍耳，還是有找到八個可能的碎片記憶。經過諾娅的感知，有三個是卡卡露的。

回到黑塔，唐·瑞利和鮑勃是翹首以盼。

知道又有進展，唐·瑞利·是激動地摟住盒子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