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霄楊能堅持到下班之前跟丞槐待在一起不需要更換阻隔貼時,丞槐被通知第二天準備好要陪同去接受第二次心理治療。
柏霄楊把丞槐支了出去,他擡眼看了孫骁赫好一會兒,卻始終不發一言。
孫骁赫是個人際關系裡鈍感力很足的人,不是說他感知不到别人的情緒,是并不在意别人的情緒,其實這個性格并不太适合做助理,他以前在公司的職位也不是一個助理。一方面是何秋婵和柏棣的意思,還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柏霄楊第一次接手一家公司,雖是助理,但在公司形同副總。再一個就是柏霄楊的性格跟很多纨绔子弟不同,他講規律,有原則,良好的教養加上聰明的腦子,如果不是這樣,孫骁赫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待這麼久。
所以當柏霄楊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的時候,孫骁赫的第一反應的疑惑,他根本沒有把眼前柏霄楊的态度跟之前和何秋婵說過的話聯系在一起。
柏霄楊很快領悟到孫骁赫領悟不到他的意思,“孫助理,我以為,你是我的助理。”
“我确實是,之前職務上的工作很早就交出去了,沒有再多接觸。”
……
“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想讓家裡人知道。”
孫骁赫沉吟了一會兒,“要我撒謊?”看到柏霄楊的臉色孫骁赫的情商終于同步上班了,“何總問了,以我的工作立場正常是要實話實說的,當然,如果她不聯系我,我也不會主動跟何總去彙報。”
“你出去吧,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最好事前,如果來不及事前那最起碼事後跟我溝通一下。”
孫骁赫出來的時候碰到站在門口的丞槐,丞槐滿腦子的事前事後的,覺得自從來到這自己思想的純潔度大大下降,世風日下啊!
結果剛進去柏霄楊就開口,“你去找馮思思。”
丞槐滿臉疑惑的看向老闆。
“讓她帶你去茶水間給外面的所有人泡一杯茶,然後給我泡一壺。”
丞槐悟了,自己這是被嫌棄了,不就是不會泡茶嗎?還所有人都泡一杯!之前又不是她要求柏霄楊動的手,怎麼還記仇!
等丞槐出去了,柏霄楊拿起電話,給人事經理撥了過去,讓他盡快給自己再招一個助理上來。
人事經理那邊汗都下來了,核心人員的變動,這是要變天了?柏霄楊辦公室門口的那堆人各司其職,總不會是孫助不得聖心了吧?但嘴上還是很快的應了。
這次的心理治療柏霄楊沒讓孫骁赫去,不僅沒讓孫骁赫去,連司機都沒帶,他自己開的車。其實丞槐的駕駛技術也不錯,大學的時候就把本考下來了,家裡車多,那時候丞榛和丞柳都在家,誰有時間都能陪她出去練一會兒。但既然柏霄楊有雅興,丞槐自然不介意偷個懶。
林醫生笑着等在桌前,“今天隻有你們倆?”
“都在忙。”柏霄楊言簡意赅。
丞槐從林醫生的手裡接過一個跟上次不一樣包裝的阻隔貼,看到上面标記的百分比,猜想這個應該是能控制信息素釋放量的那種,專門用來治療的。
AO之間的聯系除了感情上的羁絆,如果有一方出現心理問題,能聞到被自己标記或者标記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有助于治療的。當然也有感情失敗,對對方的信息素産生依賴,在對方配合的情況下來做治療的。
這個情況在這裡是很常見的事情,隻不過針對病人情況的不同,信息素的釋放量也需求不同,這種跟市面上完全不同的阻隔貼就派上了用場。
柏霄楊比第一次顯得放松了一些,他躺在椅子上,林醫生讓丞槐坐的跟柏霄楊近一些。
黑暗來臨,柏霄楊發現這次自己并不是旁觀者的角度,他在一條路上走着。這條路很熟悉,周圍有正常的行人,樹上是枯黃的落葉,這個場景好像發生過很多次,但柏霄楊想不起來,腳下的步子卻很堅定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是哪裡,他要去哪裡。
柏霄楊的大腦和身體像是有了各自的分工,并不統一協作,産生奇特的割裂感。
這時一個纖瘦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撲到柏霄楊懷裡,他下意識要一把推開懷裡的人,可此時槐花信息素再次包圍住了他,尚喬揚起臉,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聲音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阿楊,你怎麼來的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