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和丞槐現下的這個狀态,可是又沒有人告訴他應該要怎麼辦。翻遍所有的法律條文和道德準則,都找不到一條可以明确的告訴他應該要怎麼處理好這段他想重新展開的關系。
不想讓丞槐受傷是一種本能,就像每一份喜歡達到一定的濃度,那對方的安危就會高過于自己的,類比于你開心我才會高興的淺顯道理。可他們的開始并不單純,柏霄楊運轉永遠遵循軌道的大腦弄得清自己的内心,可不知道要怎麼把偏離航道的感情線拉回正軌。
想起尚喬還會有難過的感覺,可愛情的位置已經被另外一個人占滿,不是99.99%,是100%,沒有任何空隙的都隻有這一個人。
柏霄楊以前是不會思考那些從來沒有發生過或者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他想過如果丞槐不是槐花味的信息素,他們會走到這一步嗎?柏霄楊想到後面自己都無奈,那他也許需要找到另外一個理由去認識她。
信息素是橋梁,但不是唯一的。
可丞槐對他有感覺嗎?
在醫院的這幾天柏霄楊沒有工作望着天花闆發呆的時間裡思考過無數次,但是沒有答案。
她每次的離開都很決絕。
可是柏霄楊記得那天被子裡丞槐沒有抽回去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握住丞槐的手,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但是很丞槐。丞槐的手并不像别的Omega精心保養,細膩無骨,是有些粗糙的。手心的紋路很繁雜,可明明看起來不是個心事很多的人,因為多了估計會很不耐煩。
他的傷換來了丞槐繼續陪他治病的機會,而這個機會是能帶着他們走到一個轉向路口的唯一渠道。
“妍妍的案件進展的還算順利,嫌疑人的父母還在垂死掙紮,隻不過都是回光返照。有些事我和丞柳話說的不能太滿,但我們之間,我講的可以直接一些。”于錦年說這話的語氣十分的遊刃有餘。
柏霄楊拉回自己的思緒,認真的聽于錦年講話。
于錦年沒有待太長時間就從病房出來了,關上門時,他的眉擰了起來,他剛剛的話并沒有說完。
作為一個專做刑事案件的律師,他認識很多人,這些人不僅僅是指社會上大大小小的人脈,還有一些已經失去了自由,但在他的能力下,或者說在當事人所做所為的事實下,于錦年讓這些人失去自由的時間得到了一個最短的判決結果。
他的原則很簡單,事情有是非對錯,但他會盡力争取每一個當事人應該享有的合法的權利。
所以這些人哪怕進去了,或者已經進去很多年了,他們的家人,包括他們本人,仍舊是感激于錦年的。
不是所有法律之下的行為都出于惡意,被家暴的婦女的過激反抗或許是不被認可的,但這也是一個人求生的本能。被霸淩孩子的父母,被拖欠工資的最底層的工人,于錦年不是工作的第一年就是于律,他金光燦燦的職業生涯也有過一個初始的出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