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霄楊!”柏棣唰的站了起來,周身的氣息也濃重了不少,方雪姗下意識的往許承的身邊靠了靠。
何秋婵疑惑的看向柏棣,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柏霄楊無視父親徹底沉下去的臉,拿過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母親。
柏棣見了第一時間想要搶過來,可許承擡手攔了一下,其實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但潛意識裡覺得應該要讓何秋婵拿到這個文件袋。
何秋婵和柏棣朝夕相處二十多年,也是熟悉的愛人,這時,她的表情也冷了下去,推開許承攔在她面前的手,看着柏棣的眼睛,手慢條斯理的打開了那個厚厚的文件袋。
許承給方雪姗使了個眼神,方雪姗馬上悄無聲息的站起來退了出去。
何秋婵十分安靜的一張一張翻了起來,可臉上卻始終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等最後一張照片看完,她把所有的東西放回文件袋裡。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秋婵,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柏棣鼻尖都冒出了細小的汗珠,他抓住何秋婵的肩膀,試圖跟她解釋。
何秋婵輕輕的推開柏棣的手,“首先,請你先從我兒子的房子裡出去,其他的,我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
柏棣剛要張口,何秋婵繼續說:“如果你還希望我好好考慮的話。”
何秋婵剛才翻看的時候,許承在邊上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此時神色複雜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不是他爹媽該做的事情嗎,這怎麼柏家也這樣了。
柏棣最後還是走了,而何秋婵也沒有待多久,她深深的最後看了柏霄楊一眼,許承擔心她出事情,立即跟了上去。
柏霄楊打開陽台的門,知道短時間内不會再有人有時間去管他到底如何了。
在這段日子裡,柏霄楊想過很多次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最後還是決定應該坦白。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一些規則之外的事情的,這個規則甚至包括連擦邊的行為都不可以。柏棣始亂終棄是事實,他的母親應該要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至于知道之後要怎麼選擇,那是她的自由。
而他和柏棣,也許在聯系不上丞槐的那一分鐘,父子緣分就淡了。柏霄楊确定當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導緻這樣的結果,事實是什麼隻有丞槐一個人知道,但事情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也有人需要對此負責。
柏霄楊想起那天從蔺清的家出來,他問蔺甯為什麼要到他的公司上班,蔺甯說,他想看看在正常環境裡長大的柏霄楊是什麼樣的。
正常環境,一個從小到大都在和自己的腺體作鬥争直至失去它的Omega,一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去做标記清除手術執拗的母親,蔺甯不無辜嗎?可重要的是這種事情本來可以不去發生,或者說不是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哪怕當時柏棣願意去幫上一把,那麼一切原本不該是眼前這樣。
尚喬不會死,至少不會因為他去死,尚喬的母親後半生本來應該是幸福美滿子孫環繞的,可隻因為一個人的錯,什麼都變了。
有人要因此付出代價。
在丞槐不在的時間裡,柏霄楊把那些早就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幹淨,往後餘生裡,或許隻有等待。
重新搜集的證據柏霄楊全部都送到了警局,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負責,從頭至尾,無辜的人并不是蔺清,這是他給尚喬母親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