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就想去牽肅長琴的手。
“别碰朕。”肅長琴還在惱他,怎麼可能輕易順從,沒等諸骁的手搭上來,他就轉過頭,冷聲斥道。
“......”諸骁站在原地,看着他清冷的側臉,神态中有點無措。
“陛下這是在鬧脾氣嗎?”靜默半晌,他忽然低聲問道。
“諸骁,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欲求不滿的人不是朕,朕有什麼好.....嗯,呃,你.....誰準你碰朕的?!”
肅長琴冷笑一聲,擰起眉頭,正硬聲硬氣說着諷刺挖苦對方的話,但不知何時,受傷的手已經被諸骁硬生生抓了過去,塗上冰涼滑膩的藥草膏。
“混賬.....呃,嘶.....”肅長琴的臉瞬間嫣紅,他想罵想吼,卻覺得那藥膏冰冰涼的很舒服.....
這種被狼王服侍、小心對待的感覺,讓肅長琴很是受用。
“這是鸢,不,是西海用珍珠和草藥配制出的藥膏......”看他眯起眼眸,舒服放松的樣子,諸骁一時沒有注意,差點把藥膏是鸢沅給的說出來。
盡管他反應的夠快,肅長琴還是聽見了。
“剩餘的藥膏在哪兒?”他冷冰冰的問。
諸骁默了片刻,淡定道:“陛下跟一盒藥膏過不去做什麼?”
肅長琴不怒反笑,笑得格外明媚好看:“朕不是和藥膏過不去,隻是你塗的太少了,朕要多塗一些才能止痛。”
說着,他伸出手,向諸骁讨要藥膏盒:
“給朕。”
諸骁看了他一陣,像在确認他的話有幾分真假,之後他就把東西取出來,遞給一臉驕橫的天帝。
“陛下請,不過這藥膏偏涼還是少.....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他剛要提醒肅長琴不宜多塗,卻看見對方掌心浮出了火焰,撲哧一聲把藥盒燒的粉碎。
“......陛下這是何必?”諸骁皺起眉,不滿道。
肅長琴不以為然,語氣冷硬:“朕從繼位以來,不知賜給它西海多少金銀玉器,燒一個小小的藥盒,又算得了什麼?”
“可這藥能醫您的傷,還能醫治旁人,您還是要燒它麼?”諸骁沉聲反駁他的話,質問着。
“是。”肅長琴毫不猶豫的回答:“朕就是看一個藥盒不順眼,你能怎麼樣?”
諸骁被他怼的憋了一口氣,沉吟稍許,才啞聲道:“我當然不會怎麼樣,隻是,陛下既是三界之主,統率九州,便該有包容之心,若您連小小的藥盒都無法容忍,又怎能容納天下蒼生?”
這話說的看似是指藥盒,實則在說藥盒背後的鸢沅,總結起來就一句:為什麼連一個漁女都容不下?肅長琴一聽,又覺得來氣怨恨。
是你把朕變成這樣的,你倒反過來指責朕?當真是個白眼狼!
他在内心把諸骁罵了一千一萬遍,又強忍着胸口的痛意,冷聲道:
“諸骁,你聽好了,世間萬物真都能讓步,隻有你,朕不能讓。”
說完後,肅長琴盯着諸骁,眼中有一種勢在必得的狡黠和傲然。
此刻的狼王十分矛盾,他既厭惡肅長琴的逼迫,又情不自禁的被對方激起獸類的鬥性。
不得不承認,強大霸道的天帝很美,他讓他每時每刻都感到興奮,就算在争吵打鬥上輸了肅長琴一大截,諸骁也會感到愉悅。
真是奇怪,每到這種時刻,他就會很懊惱,隻因比起柔弱可人的未婚妻子,他居然更想要強悍專橫的天帝.....
“陛下.....陛下,東海仙君求見。”
這時,在兩人沉默之際,門外響起了天奴的禀報聲。
“東海?他來做什麼?”聽見這個地名,肅長琴看了一眼諸骁,冷峻的臉色微沉,眼中卻有一縷柔情。
那是他和小狼第一次分别的地方,時至今日,想到諸骁拖着血淋淋的毛發在海灘上打滾的樣子,他就心酸又心疼。
“聽說,東海旁的村莊被妖物襲擊了.....”站在門外的天奴回禀道。
肅長琴想了想,便沉聲命令:“讓他進來。”
“是。”天奴答應一聲,立刻把身後的人推進紫微宮裡。
“陛下有事要商議,我就先告退.....”
“你留下,和朕一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