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該去趟教堂。”
遇事不決,求助玄學。
離譜的事情見得多了,珍妮自然想去本地的寺廟……啊不!是教堂拜拜。
“你現在去教堂可沒人會為你開門。”
好好的街道被木闆車、面包車,以及助力交通紅溫的攤販擠得水洩不通,光是走這一小段路,珍妮就被肩上搭着破圍巾的婦女與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的小孩摸了不下五次,差一點就爆了金币。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嘀咕着要找歐洲的本土神求個心安,下一秒就肩上遭人輕輕一拍,轉頭看見剛才的老人沖她一笑:“我有熟人可以幫你。”
即便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對方,但是你在這個時候說能帶着剛見面的少女前往關門的教堂,很難不讓珍妮腦補“少女被拐記”和“開膛手傑克之巴黎版”,“我想我能避免今晚打擾某位不幸的神父。”
“放心吧!小姐。沒有你的打擾也會留下個被商戶打得輾轉反側的不幸神父。”老人擠到珍妮身邊,瞧着瘦小卻是分外有勁。
珍妮分出一點心神去打量老人,發現他把襯衣的扣子全部扣緊,洗過多遍的領子搭在脖頸兩側,好似那被大雪壓彎的松樹想要支棱起來。
老人也是沒法忽略珍妮的打量,幹脆自曝他的來曆:“鄙姓帕斯托雷,是路易.湯德斯的家庭教師。”
“意大利人?”珍妮已經猜到他的真實身份:“恐怕您還是個神父(帕斯托雷源于拉丁語的神父“pastor”)。”
不知自己已掉馬甲的法利亞神父很意外道:“你會拉丁語?”
“不。”珍妮的表情相當嚴肅,嚴肅到讓法利亞神父以為剛才說跑一個愛爾蘭人的不是珍妮:“我隻是在賣弄自己淺塘般的學識。”
她看神父好似在看人形自走搜索庫。
“是嗎?我瞧你的口才很好,腦子也比很多人都更為靈光。“法利亞神父笑呵呵道:“知識可以慢慢學,但能運用有限的知識來武裝自己是很難得的。”
珍妮突然湊過臉道:“神父!”
“嗯?”得虧已經在波瀾壯闊的十八世紀練出一顆鋼鐵心髒,否則神父還沒等到蠟屈症發作就回歸主的寬闊懷抱。
“你可真是意大利人。”珍妮想到無意撩人的愛德蒙,覺得他與法利亞神父真是無血緣的親父子。
都不用做親子鑒定和自我介紹的那種。
“和法國人般張口就能哄人開心。”
“哦?那我猜和我一樣會哄人開心的法國人一定是個來自馬賽的帥小夥。”法利亞神父上神學院時,拿破侖才剛出生,珍妮的把戲在他面前也就是個入門水平。
法利亞神父的戲谑眼神在珍妮腦中自動譯成“調皮”二字,擱得珍妮眼神遊移。
“對了,你看薩德的作品是為……”
“咳咳咳!”
“咳!”
珍妮剛想開口說話,法利亞神父便臉龐漲成了豬肝色。
“神父?“
“神父!“
眼看對方哆嗦着雙腿彎曲,随時準備癱軟在地,珍妮生怕他被路過的馬車碾成一攤肉泥。
法利亞神父的瞳孔被頂到他的上眼皮裡,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小。
周圍的喧嚣就沒停過。
許多人僅看了眼就繼續叫賣,唯獨一個婦人撩起地上的攤位讓珍珠過來:“你可别在那裡站着,趕緊扶他過來躺下。”
“哦!”
反應過來的珍妮架着法利亞神父的右臂轉到靠近中央的那一側。
過往的馬車濺起泥漿,更有一個怒路症往着珍妮的背上抽了一鞭。
“臭娘們别擋着道。“
“嘿!“催促珍妮把人扶來的婦人“噌!”站起身來,抄起手邊的家夥就向對方擲去:“還是頭次見到畜生使喚畜生。”
然而她向對方擲出的東西以及怒罵聲都沒有傷到對方車尾,反倒是把好事的酒鬼惹到這兒來。
“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