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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尋光号消失後一會兒
“拜托,湍流。我認為我們可以把時間花在更好的地方,而不是追憶過去——”威震天微倚在駕駛座椅背上,打斷了湍流正在講漂移是如何将尋光号購入的事情,“——我們專注于此時此刻。你們汽車人總是沉湎于過去。”
“'你們汽車人',聽見沒,刹車?'你們汽車人'。”背離在角落偷偷向刹車吐槽道。
“這都是我的錯,威震天——是我問湍流'尋光号'是從哪裡來的。因為這是艘如此非同尋常的——”小淘氣連忙為湍流辯解。
“我們是非要上這艘船不可嗎?”
藥師托腮坐在長凳上,他無語的看向喋喋不休的衆人對身旁的啟嚷嚷:“我真的不太想聽他們在這兒争論尋光号有多麼多麼好。尤其是這艘船上還有一個霸天虎首領,哈!看看我們偉大的首席醫官的眼光……”
“那你就坐一邊兒去。”救護車忍無可忍,他側身轉頭,視線越過坐在他旁邊的啟看向藥師,“别來這裡湊熱鬧。”
“……”
“或許是該聽聽,”啟溫聲勸說藥師,“小淘氣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我們不研究尋光号消失的原理,就沒有辦法再找到他了。”
“呃……萬一小淘氣的理論是錯的呢?”
聽到啟的話語,藥師的語氣瞬間緩和下來,但礙于面子,他努力為自己辯解,肩甲側的機翼随着他肢體的動作來回晃動——一句話八百個小動作。
啟當然看出了藥師的慌張,他很貼心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救護車看到啟沒有開囗,自然也就沒有再回怼藥師,他輕哼一聲不去看那個煩人的深紅色身影。
沒錯,自從小淘氣沒有及時分辨出他和藥師開始,藥師就對此耿耿于懷——于是他趁着尋光号在塞伯坦上停留的時間裡,特地去換了一身新塗裝。
也不算是新塗裝……畢竟藥師原本的漆色就是深紅色。[1]
[1]:因為Alex畫的設定圖上藥師的初始塗裝是深紅色,再加上08角色設定圖也是這個顔色,所以他原本漆色大概率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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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上,量子發動機既遵循着自己的工作原理,又在違背着它。能夠超越光速航行是極其不可能的。但正是這種“極其不可能性”——這種'應該可能'與'應該不可能'之間的緊張關系——”
講台上的小淘氣揮舞着她的扳手激動的講着:“能産生重新定位量子引擎的質量及概念性重量所需的大量能量。”
“概念性重量有多大?”飛翼看向小淘氣。
“就是想象中有多重。”夜巡在其身後回答。
“等等,你剛才用完全不同的詞表達了一個相同的東西。”
奪路聽完夜巡的“廢話文學”後給出疑問并好笑的說道:“如果是我在你旁邊坐久了,是不是會死于你的'掉書袋式'嘲諷?”
“現在請鎮定,因為接下來講的不過是對一個尚處于萌芽階段的觀點的提綱契領的描繪。”小淘氣用扳手敲了敲身後的白闆示意大家安靜,她繼續解釋道:“但是,假設:量子引擎越先進,它就越不可能存在——最終它就會不存在。”
“這就是我認為的發生在尋光号上的一切:我認為它證明了自己存在的不可能性。”
“什麼意思?越先進越不存在?”藥師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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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補天士來電。”錄音機打斷了衆人的争論,“他說附近有顆A級行星…名為标準教育星,在113星區邊緣。我們要去那裡彙合。”
“他在問誰在船上。還說'如果副船長威震天的指揮才能有他自認為的一半好,他應該立刻行動起來并…'抱歉,侮辱語言過多,通訊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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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動,我要清點人數。”
威震天在聽到錄音機的複述後,指揮着衆人一個個清點:“借此我希望消除各位的以下觀念:由于那位'聯合船長'的懶惰、肆意妄為、全然不适合指揮等特質,我将完全無視他的任何意見及建議。”
“船上一共有23人。”
在威震天清點人的同時,啟也站起來數了一遍。
啟話音剛落,飛翼走過來問道:“标準教育星是什麼地方?”
“這是個教學世界,一整顆星球的人都投身于教育和完善某一個科學領域……”啟撚了撚耳墜正低頭思索要怎樣簡潔明了的向飛翼解釋時——變故突然發生——飛船突然停電了。
這時正巧啟擡頭想去看對方,結果隻能在黑暗中看到一雙金燦燦的光學鏡,由于事發突然,啟腦袋沒轉過來彎愣在原地。
“怎麼回事?” “停電了?”
藥師和救護車連忙從長凳上站起來。
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等到來電時,他下意識轉頭看向自己身後一左一右站着的兩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等等,捷徑?”
當時還和狂飙站在一起的捷徑此刻卻不見蹤影。
——這下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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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夠把我關起來,沒人能夠再次把我關起來,沒人能夠在沒理由的情況下把我關起來!”
威震天連說了三遍,當他看到擋闆用手槍指着他時,下一秒也毫不猶豫的從身側掏出了槍對準擋闆。
“我說什麼?霸天虎沒一個好東西!”
藥師見狀也掏出手槍,他惡狠狠的盯着威震天。
大概是又回憶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藥師在講這句話時音節是從發聲器裡一個個擠出來的,随之還伴随着類似于引擎發動時的陣陣嗡鳴。他一點點向前挪動,擋在了啟前面。
飛翼也順勢撥出大劍,隻不過刀刃并沒有對準威震天,他将大劍橫擺在身前作防禦姿态。
飛翼還停留在他駐留在光明之環與其他人配合的思路上:藥師充當前鋒,他來充當護盾——可惜他忘了一件事——就是藥師戰力可不怎麼好。
“相信我,沒人會忘記威震天的所作所為——但你認為他剛剛做了什麼? 為什麼現在才把槍口對準他?”
救護車害怕事态升級到不可收拾的局面——畢竟威震天實力可不是蓋着的,他連忙過來勸擋闆,當看到藥師也舉起手槍時,他愣了一秒,在芯裡罵道藥師又犯什麼神經在這時添亂。
救護車深吸一口氣皺眉問道:“你又是什麼情況?”
擋闆先回答了救護車的提問:“因為一個汽車人剛剛死了,而威震天有前科。”
“救護車,你永遠不知道他的狗在特爾斐做了什麼!!”藥師氣得連說話都帶些顫音,“我他尾氣管的!永遠!不會原諒他們!”
“藥師,别沖動。”啟大跨一步擡手拉住藥師,在藥師 詫異的目光中,啟湊近壓低聲音道:“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盲目下結論,這可能會将事情往更加錯誤的方向發展……等等,那是!”
啟用餘光瞥了眼正在駕駛室操控的小淘氣,他看到了一隻熟悉的黑色身影正緩緩靠近,顧不得此刻場面有多麼混亂,啟光學鏡微縮,連忙對小淘氣喊到:“小淘氣,趴下!”
“什麼?”小淘氣沒反應過來,但随着一聲槍響,威震天一隻手便抓住撲向小淘氣的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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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别緊張!我抓住他了,他昏過去了。”威震天一隻手提起機械狗,向大家展示。
探長見狀诘問: “機器狗在這裡做什麼?他一直呆在這裡嗎? 他在失落之光号上呆過嗎?”
威震天光學鏡暗沉:“我不知道。我知道你認為是我做的,但我沒有。”
藥師此刻情緒相當激動,他指着機械狗和威震天: “你看到了嗎?啟,你看到了嗎!天呐,我真的懷疑他們就是串通好的!”
“我想藥師說的沒錯,救護車, '沒什麼比偷渡者更能打破僵局。'”背離攤手聳肩道。
“誰說的?誰說過這個,總不能是藥師吧?”
“這是個諺語,新的,全新的諺語。諺語總不能都是老的,對不?”
背離回答,在他看到救護車一臉黑線的表情時疑惑道:“怎麼了?”
“……我在壓抑喂你吃藥的沖動。”
“或者我們應該停止現在的糾紛。”啟輕拍藥師示意他放松,他走上前面向衆人,“各位,有沒有覺得我們船上又空曠了不少嗎?”
“——我們又不見了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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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夾攤手:“這意味着我們已經完蛋了七個。電子鬥士、變速箱、魯莽……我不明白,為什麼帶走合金盾,為什麼帶走錄音機?”
“無論他是誰,顯然我們很合他的口味,先是一個汽車人,然後是六個。”刹車扶額搖頭。
“怎麼感覺是無規律的?”湍流撓頭。
“除了旋刃的思維方式,沒有什麼東西是無規律的。也許我們是按照某個特别順序被帶走的,或者關于某些人的某些東西——某種共同點——使他們成為了目标。”愛解謎的夜巡顯然被這一現象吸引到了,“如果我能把它找出來,我就能預測下一個消失的是誰——并阻止這發生。”
“唉,這有什麼?我們都已經從提爾萊斯特的魔爪裡逃出來了。”有誰冷不丁說了一句。
“提爾萊斯特……對了!”
夜巡思索片刻後光學鏡一亮,他轉身面朝衆人大喊:“屋子裡所有人都要回答這個問題!這裡哪些人是神鑄的,哪些人是冷組建的?”
“喔,這是個人隐私!這是搞哪門子鬼啊?”湍流撇嘴。
“我是在試圖給我們分類。也許這個,這個……不管我們叫它做什麼——叫'現象'好了——是瞄準了兩種出生模式中按某一種出生的人。”
夜巡在白闆上寫寫畫畫,他用圖文向大家解釋道。為了讓大家能放開坦白,他身先士卒:“我是冷組建。第一次誕生潮中的第一批。實際上——是在人們決定将火種放入預配置身體之前的那段時間。”
“我跟你一樣,冷組建——但我是第二次誕生潮出生。是在銀色收割日之後——那時他們剛剛發明火種保存技術。”奪路率先開口。
“你是個M. T. O., 對不?”刹車問。